“請。”唐綰清推了推另一盞茶。

趙柳姿飲了一口茶,隨即便哥下了杯子。

“如今家父的境況,下了獄自然不好做。本宮自小母親便沒了,雖說家父對本宮並不算關心,但他畢竟,也是本宮的親身父親,若要本宮自己一人坦然的處在這深宮之中,安然度日,想來,這也是不能的。連日來,本宮那一日不是夜不能寐,食不能咽,隻想到,父親在牢獄中承受苦難,而本宮卻在這兒隻能袖手旁觀,都說這皇家親情沒個準兒,隻是,這怕也太諷刺了些。”趙柳姿遲疑了片刻,仍舊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安然度日?唐綰清冷笑。怎會安然度日呢?比起擔心你父親的死活,倒還不如仔細想想怎麼管好自己吧。這當然是唐綰清的心中所想,自然也就沒有說出來。

“晨間,想必宸妃也瞧見本宮了。如今,陛下很是忌憚這樣的事情,若是本宮去找陛下,那自然,是不行的了。卻見如今,深宮之中,陛下最寵愛的是你宸妃,這些日子,宸妃說什麼,陛下也不就是做什麼。所以,本宮想懇請宸妃,去求求陛下罷。若是別人,本宮也就不承望了,隻是,若是宸妃去和陛下講講,免不了牢獄,到底,也是能免除死刑的。本宮哪裏還求什麼榮華富貴的,隻求自家父親相安無事,便可。”趙柳姿見唐綰清並不動容,心下有些急躁,卻仍得按捺著性子。

“如此看來,倒是太妃娘娘高估了臣妾了。”唐綰清放下手中的茶盞,笑道,“臣妾不過是一側妃,若論地位,也並非是陛下眾位妃嬪之中最高的,若論寵愛,隻怕近來的宜美人更博得聖眷才是。何況,太妃娘娘自己也說了,陛下自己也很忌憚這種事情,若是臣妾真的聖眷常在,臣妾要是去和陛下請這件事情,那不正是等於自己絕了這寵愛了?陛下既然忌憚,朝中的列為臣子都也閉了口,後宮本不得幹政的,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太妃娘娘也是宮中的老人兒了,怎能不明白呢?”

“本宮自然知曉。隻是這事情關係本宮的家父,試問若是宸妃的家人出了此事,宸妃又該如何?難道,也是坐以待斃?整日以淚洗麵嗎?”趙柳姿終究還是忍不住了,離了座,質問道。

“不會的。”唐綰清原本的笑容頓時凝住,取而代之的是片片陰冷。

趙柳姿有些啞然。

“本宮,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時日不早了,采薇,送太妃娘娘回去罷。”

“宸妃···”趙柳姿還想說什麼,卻被唐綰清的一句話生生的將心推到了海底。

“若是顧及著別人,倒不如先顧及自己。你說是嗎,太妃娘娘?”唐綰清輕輕在她的耳邊說道,猶如一陣清風拂過。

趙柳姿瞪著雙眼,兩腿趔趄,倒在了地上。

唐綰清抿著笑意,轉身回了內殿,不理會身後陣陣吵鬧聲。

天,總是要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