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城不似東南那般潮濕悶熱,也不似西北那般幹燥,它位於西穀關和東海關的中間,與其他兩座小城池共同守護著這兩個關口,因為一旦安樂城這麼大的防線失守,那麼西穀關與東海關將會很快被攻陷,剩下的幾座城池不出一年,將直接淪陷,起義軍將直接踏到京城腳下……
這天下仁人誌士都懂這個道理,所以他們也明白安樂城一戰的意義。如果起義軍贏了,那麼這些有才之士大多數會去投奔起義軍;如果朝廷贏了,那麼他們也會有自己投奔的目標。
當然了,大多數的仁人誌士與平民百姓都希望起義軍贏,畢竟這天下人恨透了在京城朝堂之上張牙舞爪、為非作歹的閹人王公公,這廝因為一己私利,殘害了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安樂城的柒水河上遊,十萬玄武軍和八萬魯軍駐紮在此。
汝玉此次出兵不多,因為東南那邊有一些反對他的勢力,他留了不少人手去平息。
夕陽西下沒多時,軍帳內坐滿了人:汝戎、司正、汝玉、司良、岱青、宮長謙、慕容登。
小九則是站在帳外看守。
“三日之後誰來做第一先鋒?”宮長謙手裏盤著核桃環視周圍眾人。
“第一戰要必勝,有助於穩定軍心,所以必須要一個驍勇善戰的將士。”慕容登看向司正、汝戎和汝玉,問道:“可有好的人選?”
周吉和石尚平本是最好的人選,奈何這兩位將軍路上出了點意外,並沒有如期趕過來。而且周吉和石尚平此行是送馬匹和兵器的,支援人手是其次,所以也沒那麼著急趕路。
不過,汝戎讓周吉和石尚平護送馬匹和兵器,也是因為想在安樂城用上這兩名大將。周吉不用說,在戰場上基本上是戰無不勝,許多人都聞風喪膽;石尚平是從石家村出來的,名聲雖不大,但卻是一員虎將,力氣很大。
既然這兩個將軍趕不過來,汝戎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汝玉誠實地搖了搖頭,說:“魯軍謀士多,但將才凋零,孤正在招募將才,聽聞玄武軍上下皆是強兵強將,先鋒還是由玄武軍出吧。”
汝玉有沒有將才不好說,畢竟先鋒的危險性比較大,不管輸贏,雙方都是卯足勁兒在打,輸了挫銳氣,贏了損大將。
隻能說,汝玉這小子,雞賊得很。
即使如此,汝戎笑著看了眼汝玉,也沒說什麼。
司正不知怎的,可能是頭一次與汝戎並肩作戰,十分想邀功,便對眾人說道:“首場還是我去吧,主帥打頭陣,可揚士氣。”
“不可,司將軍是主帥,首戰還是不妥。”司良也是極少聽說主帥打頭陣,所以也是不明白兄長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汝戎看向司正,見對方眼放金光地看著自己,於是笑道:“諸位,我去如何?”
最先給反應的是汝玉,他哈哈一笑,問汝戎:“二哥,玄武軍不是有很多猛將嗎?怎麼能要軍師出場呢?”
“魯王殿下,先生在殿下學識字的時候,便能一人孤身在西北作戰對抗胡人了。”岱青眼神冷漠地看向汝玉,她十分厭惡自己師父的弟弟。
司正和司良是十分信任汝戎的每個決定,對於汝戎想做先鋒,他倆驚訝,但是不懷疑,於是向岱青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慕容登也一副看熱鬧的表情,那表情似乎對岱青說:孺子可教也。
“阿青……”汝戎先是故作生氣地叫了一聲岱青,然後衝著汝玉抱歉地笑笑,說:“阿青年少不懂事,四弟別見怪。”
汝玉冷哼一聲,瞪了一眼岱青,小聲嘀咕道:“不過是比我小了兩歲,如此不會忍耐。”
“四弟別見怪啊。”汝戎嗬嗬一笑,然後說:“諸位放心,首戰不勝,我命不要。”
司正看著汝戎那樣有把握的模樣,心裏也吃了定心丸。
汝玉說:“二哥不必這樣說,我信二哥,首戰必捷。”
散會後,回各自軍營的路上,司正連忙跟在汝戎身後,問:“子謀,明日要小心。”
“阿正,我知道,明日排兵布陣我已有安排。”
“那就好,留心刀劍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