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阿正,我盡量。”
“好,我在營中等你凱旋。”
“好,阿正。”
玄武軍對於汝戎做先鋒這件事也是摸不著頭腦,一個軍師竟然要衝鋒陷陣了?
但還好,軍中有些人是了解汝戎的,他們知道汝戎多年以前也是帶領西北騎兵打過胡人的,倒也沒那麼多反對的聲音。
而且汝戎對玄武軍交代過,首戰若是玄武軍贏了,對方若是知道是個軍師帶兵衝鋒陷陣,那必然覺得自愧不如,肯定能挫對麵士氣、揚我軍威風。
幾日之後,天空陰沉,風中飄蕩著肅殺之氣,兩軍交戰,排兵列陣。
對麵呼延勳率先出擊,在城下擺開了魚鱗陣,前端凸起的位置是攻擊主力,大將位於最後,魚鱗陣的弱點也是後麵。看來呼延勳第一戰也是下了狠手,選擇了攻擊性這麼強的陣法。
汝戎端坐在馬上,身穿盔甲,眼神沉著地盯著前方呼延勳的列陣,然後不緊不慢地發號施令。
玄武軍按部就班,立刻擺出了鶴翼陣,鶴翼陣對主將有著高要求的指揮力,攻守兼備,可包抄對麵兩側,合力夾擊中間力量,攻擊猛烈。
“首戰必捷,玄武軍必勝!”一邊喊著,汝戎一邊騎馬衝向了前方。
戰場上,馬踏黃沙,刀光劍影,天地間充斥著幾萬熱血男兒的喊殺聲,冷箭如同密密麻麻地冰雨在雙方列陣中降落,最終血染黃沙、馬踏冷屍……
呼延勳那邊一開始占滿了優勢,但玄武軍竟然比向桐的軍隊迅猛不少,再加上玄武軍的陣法利於防守,很快就逆轉了局勢。
見局勢不妙,呼延勳旁邊的副將衝著呼延勳冷哼一聲:“看來呼延將軍輕敵了,本以為自己修整幾個月的軍隊就能凶如猛虎,汝戎用的是鶴翼陣,再加上玄武軍如此凶猛,我看還是快快收兵回城,不然損失更多!”
那副將官職是不如呼延勳高,但是人家身後背靠著王公公這麼一座大山,講話再怎麼重,呼延勳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於是,他隻能胸中怒火中燒,麵色嚴肅地喊道:“鳴金收兵!”
那副將見狀,更是一副潑冷水的姿態,嘲諷道:“對麵一個小小軍師,把征戰多年的老將打得落花流水,真是滅我軍威風啊。”
說罷,騎馬轉頭往城門那邊走。
呼延勳本就脾氣不好,聽這冷言冷語,更是感覺要爆發了,氣得渾身發抖,急忙拿出自己的箭,衝著玄武軍的幾個士兵射了過去……
此時,汝戎帶著玄武軍打得十分順利,身上也沾滿了鮮血,對麵軍隊也往安樂城撤退了,正當他放鬆警惕的時候,一支紅色箭羽射中了他的小腹。
他轉頭一看,遠處安樂城門口的一匹黑馬之上,有個高大健壯的身影,舉著弓箭瞄準了他……
怎麼能再讓呼延勳射中,處理了剩下的殘餘,汝戎也下令鳴金收兵。
一路上忍著疼痛,回到了大營,這種箭傷對於出生入死的將士來說就等於是小傷小痛,汝戎在西北征戰的時候也受過大大小小的傷,他早已習慣。
沒想到的是,呼延勳這人竟然能在這種鳴金收兵的情況下放冷箭,而且眼力屬實是太好了,幸好當時距離遠,沒射那麼準,不然汝戎今天就沒命了。
首戰告捷,玄武軍和魯軍上下皆是歡呼聲,汝戎讓司良去犒勞諸位將士,自己到營中處理傷口。
到了營中,大夫正在把箭取出來,司正就進來了,開口就問:“怎麼樣?”
“無妨……小傷。”汝戎滿臉是汗,眉頭卻沒皺一下。
司正坐在汝戎身邊,笑著說:“軍中士氣高漲,玄武軍上下都對軍師五體投地。”
汝戎笑了笑,躺在榻上沒說話,少說話能省力氣忍著痛。
此番在玄武軍中,他也贏得了自己的威懾力,不少原向桐部下都對汝戎轉變了看法。
箭取了出來,傷口那裏確實血肉模糊,司正看過很多次這種傷口,包括他自己都中過幾次箭。但此時此刻,他看見那種傷口血淋淋地在汝戎身上,他的心不禁揪了一下,實在是不忍心再看著那個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