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戎也不生氣,看著呼延勳笑道:“呼延將軍,你我算是第一次這麼近見麵,上一次遠距離的見麵,您可是射了我一箭。”
“我真該一箭射到你的頭上。”
“可惜,我命大。”
“你的狗命自有人收!”
“哦?那呼延將軍如何想自己的命又是誰收呢?”汝戎心中有些恨意,他沒忘記射中張嶽的那一箭,那一個毒箭。
張嶽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兄弟之一,和張沿一樣,基本上每天都是寸步不離的存在,張嶽為人忠厚,大大咧咧的,汝戎一定要為張嶽報仇!
他要用呼延勳的毒箭殺了呼延勳。
正當他要下令射殺呼延勳的時候,汝玉過來小聲勸阻道:“呼延勳在百姓中的聲望很高,雖然他在戰場上喜歡暴怒、喜歡耍詭計,但他是愛百姓的清官,所以他的命要留下。”
汝玉當然不會為了留住一個清官的命,他是在給自己積攢好名聲啊。
汝戎看著汝玉,搖了搖頭,說道:“張嶽的命必須要他來償。”
“那二哥,對不住了,四弟我必須留下他的命。”說罷,汝玉便對著眾人大聲說道:“呼延將軍德高望重,我等自會留你性命,我會為呼延將軍準備住處,呼延將軍請!”
汝戎見狀,臉色暗了下來,他看著汝玉的人帶走了呼延勳,暗自握緊了拳頭,他知道汝玉會囚禁呼延勳,隻是讓百姓知道呼延勳活著,並且被“優待著”,他們都會說汝玉是個大度明事理的魯王殿下。
在安樂城內駐紮之後,汝戎麵色鐵青,坐在營內,想了想,又問小九:“可有人抓到張贏或者任三暉?”
小九還沒等回答,岱青就捆著一個滿臉是血的人進了營帳。
“先生,我抓到了任三暉!”說著,岱青狠狠地把任三暉扔在了地上,踩著他的頭,泄憤道:“之前我就發過誓!不抓住這狗賊,難解我心頭之氣,我就不姓岱!”
看見任三暉,汝戎的氣又上了心頭,他頓時就站起身,啞著嗓子質問道:“司正的屍體在哪兒!?”
興許是這句話說得太重,能讓周圍人感受到汝戎的極端怒火,他突然感覺有雙手在撫摸自己的後背,怒氣慢慢消了下去。
“不知道……”任三暉的臉被血覆蓋了,一點兒看不出他的表情。
汝戎剛要發火,接著就聽到任三暉說:“司正被砍頭了。王朗和呼延勳覺得司正這人忠心耿耿,軟硬不吃,就算活捉,也不會有任何價值。所以活捉司正之後,便下令斬頭了。屍體被埋在哪裏,我不知道。”
任三暉說完之後,眾人靜默了許久。
汝戎歎了口氣,閉著眼說道:“把他拖下去斬了。”
“是!”
任三暉被斬之後,汝戎一個人坐在營內,對著空氣說道:“阿正,你知道自己的屍骨在哪兒嗎?可否給我點兒提示?這樣我好為你立碑祭奠啊。”
忽地一陣風吹過,桌上的幾張紙也飄動了幾下,有張紙上赫然寫著三個字:往幽林。
見狀,汝戎立刻派小九帶人前去往幽林,去尋司正的屍骨。
自己則是思考一下關於呼延勳的問題。
他想讓呼延勳死,誰都阻擋不了。
當晚,岱青向汝玉的部下通報,說自己要去看一眼呼延勳。因為在岱青小時候,張嶽待她如同親叔父那般,所以親自想看一眼仇人。
汝玉信了,便允了。
午夜時分,岱青便拎著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進入了汝戎的大營。
汝戎與司良、慕容登正在營內商討一下屯軍糧的事,就看見岱青拎著一個血淋淋的包裹,右手拿著一把短刀,上麵依稀可見一些血跡。
“先生,我把呼延勳的人頭給您送來了。”岱青眨著眼睛,麵無表情地把那個血淋淋的包裹放在了地上。
“阿青?”司良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身上沾著血跡的姑娘,有些驚愕。
慕容登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但是頭一次見一個姑娘拎著人頭,還麵不改色地走入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