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岱青認真看著司良,一臉疑惑。
“阿青,我想先與你約定個事兒。”
見司良一句話一句話往外說,岱青有些不耐煩,皺著眉說:“臭小子,痛快點兒,趕緊說!”
“阿青,如何看我?”
“……就……挺好。”岱青被問懵了,一頭霧水,想了半天就說這三個字。
司良每問一句,都會更加小心翼翼地觀察岱青的表情,他低頭問:“若你餘生都要與我過,你覺得怎麼樣?”
現在他比岱青高出半個頭,低頭也沒低到哪兒去。
“我覺得挺好。”岱青掐著腰點點頭,認真說:“我不煩你。”
“那阿青,我可以娶你為妻嗎?”
“啊?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行!反正我還是挺喜歡你這小模樣兒的,腦子也不笨。”說著,便開朗地笑了。
少年和少女就這樣私定終身了。他倆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從小時候到現在基本上都是沒怎麼分開過的。
“那,等仗打完了,我就向岱將軍提親。”
“好!我等你!”
“那我走了,阿青!”
“嗯!再見!”
岱青看著司良在陽光下單薄的背影,心裏暖起一片片漣漪,名為心髒的地方,長滿了芬芳的花,開得一簇一簇,明豔又耀眼。
一個月之後,玄武軍和魯軍準備破關而入了,一個是西穀關,一個是東海關。
在此之前,雙方也準備了一場宴會,置辦此宴會的原因,一是為了慶祝安樂城的勝利,二是歡迎最近來投奔的仁人誌士。
安樂城一戰取得勝利之後,過來投奔的大大小小的勢力可以說是絡繹不絕,也算是給玄武軍和魯軍增添了不少人氣。
但總的來說,雙方雖然名字不同,可統領的人都姓汝,來投奔的勢力加起來也有幾萬人了,但都沒明說是去玄武軍的陣營,還是去魯軍的陣營。
說到底,汝戎和汝玉雖然是結盟關係、雖然是親兄弟,但最終還是兩個不同的陣營。
在宴會上,大家都說了不少場麵話,對比汝玉的油腔滑調,汝戎就低調了不少。
汝玉說場麵話的功夫讓人瞠目結舌,反觀汝戎,他雖然有時候很會演戲,但漂亮又虛偽的場麵話卻說得很少,他所有誇讚與謙虛的話,都是建立在事實基礎上說的。
汝玉就自在多了,甭管和人熟不熟,隨時都能說出漂亮話來,哄人開心。
這也是汝玉之前能夠起兵的主要原因之一。他很會調動人心,也得人心。
這種場麵,司良也能應付得如魚得水,他能言善辯,說得頭頭是道。
可惜了,今日,司良不在。
“我早就聽聞李將軍的威名了……”汝玉笑嗬嗬地衝著其中一個人誇讚,然後敬了一杯酒。
不錯,這種場麵,不僅要會說話,還得會敬酒、喝酒,所以汝玉有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酒量好。
汝戎酒量也好,但胃不好,從襄王那出來之後,基本上就沒喝過酒了,在這個宴會上,他都是以茶代酒。
而且就算他要喝,身旁的司正也是不準的。
不過,汝戎並不是任何時候都能看到司正,有時候司正不顯身,是因為他也需要休息,而且他也知道汝戎需要個人空間,他又不是什麼狂徒,需要整日待在人家身邊,一直盯著人家。
來投奔的人裏麵魚龍混雜,總有幾個喜歡把問題問得刁鑽的人。
其中有人就大聲質問:“若是攻入京城之後,誰做皇帝啊?”
這話算是問出了全天下人的疑惑。
如今就剩下這兩大勢力了,而且看起來也是注定能夠攻入京城、拿下皇位。但這兩人都姓汝,與當今皇帝同一個姓氏,他倆還是親兄弟,現在兩個人的勢力也是旗鼓相當。
東南一帶以及東邊的沿海地區,汝玉已經派人收拾得幹幹淨淨,基本上把能吞並的勢力都吞並了,把能清除的都清除了,他與汝戎一個東、一個西,各自為霸。
在外的名聲上,也是差不多的,都是好評頗多,但能言善辯的汝玉更勝一籌,畢竟他很會收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