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我還是會跟著二件去學校裏,我的想法非常單純,那就是見小雨,因為平日裏我們隻有打招呼,沒有講話的機會。那個時候花壇已經茂盛,我們漫步閑聊,那些花木她能叫出名字,而我隻能在旁就花色姿態等等講兩句濫竽充數。嗬嗬,看她的目光裏有崇拜。”
“在教室裏一同寫作業,外麵雨飄起來,梧葉上有水滴,像翠色淌下來。她說窗台的花收起來要好好照料,花有魂,也會知疼痛。她委屈地給我講她討厭我們班的於老師多管閑事批評她,拿給我看筆記本上深深淺淺的淚痕,那全是委屈。她跟我說她左臂上有顆小痣,巧了我也有。覺得這像緣分一樣的東西,於是自己在那笑啊笑的。”
“我還是每天守在窗口等她的微笑,像一種必修課一樣。”
“後來,這件事被周遭的同學看出來了。其實這隻是單純美好的友情而已,但是八卦天性作祟,一時間滿城風雨,大家傳唱小雨,小雨沙沙沙,種子種子,再發芽……”
“結果戀情終於沒能發芽。然後我再也等不到她的微笑了,她繞道進教室,而我們也形同陌路,年少時流言可以輕易傷害。”
“那個時候我聽周傑倫最悲傷的歌,模仿新概念寫出矯情悲傷的文字。你或許能體會,就像當初你失去高敏那樣,其實我比你可憐,你是失去,我連失去的資格都沒有,因為我從未得到。”
“故事到這或許告一段落,高二時我們都分到了同一個班級,這你知道的。我們麵對麵走過去都是麵無表情,我會難過。會看到她與別的男生談笑打鬧,心裏黯淡,這樣的場麵我往往選擇逃離。那個時候我的成績也掉下來,可能是整日聽周傑倫看新概念和韓寒對學業有荒廢,次年在老師和父母建議下轉學到另一鎮子的中學。”
“那段日子我整個人安靜下來,身邊有屈指可數的朋友,形影不離的倪根,偶爾說笑的薑楠和三牛,會和馮常健一起聽周傑倫的歌,買《D調的華麗》,和二磊一起開玩笑,有大家知道的TCL組合(此處不是廣告植入),同桌是周蓓蕾,討論數學題。”
“我會想念她。每天晚上回外婆家後會寫字,聽到周傑倫唱,把思念寫進詩的每一行,就會想起我當初寫的《淺草》那本詩集。我試過給她寫信,在開頭像諸多言情劇那樣: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坐在馬陵中學初三的某間教室裏了……”
“我有努力地學習,在初三八班我一直第一,當時想著小雨說她會報考市三中,於是期待會在那裏見著她,此中力量亦是巨大的。初中畢業我也考了很好的成績,但是我們誰也沒報三中,命運把我們又岔開了。”
“高一時偶然的機會從端木鬆口中得知小雨的地址,於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給她寫信,你知道的,這些年過去了,但是心裏一直裝著她。洋洋灑灑寫了三頁紙,連同牽掛和焦慮一同投進了郵筒。”
“之後便是遙遙無期的等待和不安。終於有一天等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