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五,城中聚賢客棧。
聚賢客棧是這東京城中有數的幾家大客棧,此刻已近正午,客人來往穿梭,熙攘流動,生意十分熱鬧。
在二樓一處僻靜地方,坐著三個人,正是耶律子寒、蕭正風和蕭龍成。三人當初來京,約定各自查看情況,這日來此相會。
蕭龍成先道:“在這京中呆了這些時日,竟無所獲。大哥,你怎樣?”
這七星是按星位來排列的,都稱耶律子寒為“大哥”。
耶律子寒自酌一口,並無言語。
“我們此番來中原不過是兩件事,當首一件便是挑撥趙廷南和趙恒的關係。現在聽說他已辭官在家,不再管理朝政。這事便再不用做了。”
“龍成,這是東京,說話怎的如此不小心。”耶律子寒有些不悅的看了龍城一眼。
“大哥說的正是,龍成,小心點。”蕭正風補充道。
“離八月十五的武林大會還有段時日,東京會有動靜的,我們留在城中靜觀其變吧。”
三人正說著,聽到樓梯說話聲音,便見穿著粗布灰衣的兩個漢子走上來,在離耶律子寒不遠處一桌旁坐下來。
其中一個說道:“這可到城中了,三日後就要比武。不知舵主發哪門子神經,讓咱哥們參加這破勞子禁軍比武。”
另一個卻哼哼冷笑,“你別不識抬舉,舵主自有道理。真成了禁軍,就是朝廷中人,你家八輩祖墳都冒青煙了。”
“哈哈,就憑你們這“河內二鬼”也配來掙這禁軍?”
二人嚇了一跳,不知身後何時站了個大活人,那人雙臂交叉,手握一柄長劍,語氣有些揶揄,卻滿臉肅殺之意。
這一瞧,不僅河內二鬼嚇了一跳,耶律子寒等人更是大大吃了一驚,不由向蕭正風瞧去,還真有七分相像。
那握長劍之人,雙目變紅,劍拔出,“老天有眼,讓老子找到你倆個畜生,爺爺送你們見閻王去吧。”話畢,一劍刺了過來。河內二鬼也是江湖上有名號的人物了,那容這般,抄起家夥,迎了上去。一時間,聚賢客棧桌椅橫飛,竟成了打鬥場所,樓上客人紛紛起身躲去。
那長劍男子功夫端的不弱,河內二鬼夾擊幾十招,非但不敗,還將二人逼得隻有招架之力。隻見長劍男子猛一用力,一柄長劍沒入一人之中,登時吐血。二鬼心驚,那裏還敢再戰,轉身越樓下去。
長劍男子那容他們逃跑,飛身越出,追了出去。
耶律子寒見此情景,對蕭正風使一眼色,也起身離桌,追二人去了。
城中無人的一片叢林中,一鬼已亡。長劍男子已刺入河內另一鬼的胸口,卻沒刺穿,麵目有些猙獰,“哈哈,今天就是你兩的死期。”河內一鬼已無血色,“風漸離,你這王八蛋偽君子,你已答應舵主和我兄弟和好,卻背後使這暗箭。”劍又刺深三分,河內一鬼頓時口吐鮮血,說不出話來。
“你死了,舵主也就永遠不知道此事了,哈哈哈……”
“是嗎,可惜你這臉長的太不巧了。”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耶律子寒手中的劍已沒入風漸離的後心之中。
可憐風漸離瞪大雙眼,還未明白過來,就跟著河內雙鬼共赴黃泉了。
蕭正風和蕭龍成也趕了過來。
“大哥,你怎麼把這個人殺了?”蕭龍城不覺有些驚訝。
“龍成,你多備些銀子,去‘白曉堂’走一趟吧,把這個風漸離的所有情況都弄清楚。”耶律子寒吩咐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蕭正風若有所思的問道。
“把他身上的木牌摘下來,你戴上,日後你就是風漸離。”
“大哥,你是說以後就讓三哥裝成這個人嗎。”蕭龍成忙問道。
“不錯,聽他們言語,似乎要參加宋軍的選撥,裏麵含著什麼玄機也未為可知,現成這麼一個身份,如何不用呢。”
“好,我這就去查。”
三人將屍首踢入坑中,便離了去。
三日後,禁軍訓練營。
寬闊的教馬場已搭好了十幾米長的高台,上千軍士整齊羅列,不斷揮動手中長矛,軍聲震天。高台兩側則坐滿了今朝參加比武的待選禁軍。在眾多軍士,身穿軍服的兩個士兵,即使麵目有些陌生,也不會引起別人特別的注意,就算是兩個大遼人,照樣淹沒在人群中。耶律子寒和蕭龍城也如此容易的被忽略掉。
訓練營的主台,此刻早已把滿守衛,等待著主帥的到來。
隻見營門口一陣塵土飛揚,幾匹駿馬飛奔而來,直達營中主台。馬上的主人,真是輕騎將軍趙穆。
趙穆一身戎裝,俊美之中更添幾分英氣。翻身下馬,登上閱台,接受眾將士參拜。
“眾將士免禮,”雄渾有力的聲音,“今日小王承奉皇命,特來挑選禁軍。入圍前百者,編入軍製,前十者,則成親兵,來日備選大內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