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振臂高呼。
一時間,高台之上,風起雲湧。
耶律子寒冷眼旁觀,蕭龍成的調查結果再次湧入腦海。
“‘白曉堂’果然有些門道,不到兩日,便有了訊息。這風漸離在江湖上無名之輩,是玄宗派第七舵新加入的弟子,武功怎樣似乎眾人也不知情形,無甚要緊。隻是這玄宗派是江湖上近幾年突起的大派,門下十三舵,弟子萬名。該派以武林正道自居,力壓昆侖、青城諸派,短短幾年,竟可隱隱可與武林泰鬥少林、武學世家慕容氏鼎足而立。中原武林門派中,能如此發展,掌門人實非等閑之輩。”
“我曾聽師父談過此派,自許名門正派,卻少有作為。實力卻又如此強大,倒是讓人費解了。這玄宗派宗主不知是何方神聖?”
“玄宗派宗主獨孤無爭,隻聞其名,未見其功,恐天下人對其真麵目都翹首以盼了。且不說這些,風漸離並無背景,如此甚好,正風即可取而代之。”
“還有,這次禁軍主要是選拔一些武功高手,似乎是要跟著趙廷南的兒子南下,收服一些貫與朝廷作對的幫派。”蕭龍城補充道。
耶律子寒思慮片刻,“十年一度武林大會為時不遠,這個小王爺此時南下,動機未必如此簡單。正風,趁此機會,好好表現,定要接近這個小王爺。”
耶律子寒的目光再次回落到正在比武的高台上。
參加比武之人泱泱數百人,有水平的比武沒有幾場,真正算得上高手的並不多,也許這不過是讓某些人加入禁軍名正言順的一種手段罷了。看來這些人中也不乏龍虎之輩。耶律子寒倒也沒有多餘擔心,蕭正風的功夫自不必說。
幾番輪比下來,竟剩下幾十人了,而事實上,比武才真正進入了實質階段。
該到蕭正風了,隻見他輕功一展,飛身上台,輕身一落,儒雅之致。而他的對手也已上台,卻是個三十多歲的壯士。
“青城派三代弟子餘光幸會閣下,”這青城弟子倒也有理。蕭正風微笑抱拳;“在下玄宗派風漸離,向閣下討教一二。”餘光見到風漸離身材清瘦,一副書生模樣,不免心生輕視,“好”子剛出口,便開門見山,一掌劃了過來。
這青城派以掌法見長,捶心掌便是師門絕學之一,若內力掌法到一定程度,可隔空將人五髒震碎。餘光一掌拍出,掌風凜厲,顯得青城真傳。風漸離側身避過,左臂淩起,右拳掄出,直擊後心。餘光趕忙回身,雙手合攏,運功捶出,兩掌相接,登時掌氣迸發,二人皆退後幾步。雙方第一次交手,自不會用盡全力,隻此一下,卻探測出對方的虛實。風漸離心已明了,這催心掌雖不虛傳,但感覺此人火候不足,不會是自己推雲手的對手,當下不再疑遲,連續幾掌,展開攻勢。
餘光初時尚能還手,幾招下來,便隻有招架之力了。偏生這餘光又是好鬥之人,明知不敵,偏不肯認輸,便想起捶心掌附屬的一招“以己攻人”。這招卻是傷己震人的招法,硬接對方之掌,反彈出去,再傷對方,但自己也會受對方內力所傷,這種傷人傷己的打法,一般人多不會采用。不料這餘光未免一敗,竟使用如此掌法。風漸離見他忽收身不動,直直等自己拍掌落下,初時詫異,旋即明白,卻再抽身不得,一掌拍出,便感到巨大的彈力震了過來。台下人都暗叫“不好!”然而風漸離畢竟是大遼有數的好手,三十六路路路相推,峰回路轉。隻見他雙臂回環,身體急速旋轉,雙掌相扣,向前一推,將那股強大的彈力逼散,震得整個高台微微發顫。
“好!”眾人無不喝彩,這等掌法,確實難得一見。
餘光硬吃一掌,又被彈力所震,嘴角已然鮮血流淌。抬眼看到風漸離抱掌走了過來,心念一灰,隻道今日再無善終。眾人心中也想“餘光這小子適才一掌,未免狠毒,怪不得風漸離要報複了。”
風漸離卻繞到餘光背後,抬起右掌運功下去,竟是給對方輸入真氣。“我這內功心法和你一路,用此療傷,事半功倍。”不光餘光,眾人亦目瞪口呆,這人竟給自己對手用功療傷,當真傻瓜。
運功完畢,風漸離謙和道:“我等在此比武,原為參加禁軍,點到為止即可,恕風某淺薄,請各位不要妄開殺戒。”
言畢,又有一人飛身上台,“別在這虛裝君子了,讓老夫來領教領教你拳法的厲害。”風漸離仔細看去,來者是個五十多歲的精瘦老頭,陽穴凸起,一看便知是內家好手。
風漸離不知此人名號,台下眾人卻驚呼一場,原來這老頭竟是江湖一流高手“星宿老怪”卜滄海。想不到這禁軍比武場上竟會出現如此人物。這卜滄海諸般擅長,如今見風漸離拳法一流,便要以掌相對。風漸離不敢怠慢,知道高人前麵不必虛應客承,一聲“前輩,承讓了”,如風般的推雲手揮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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