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京(2 / 2)

耶律子寒收到店家送的一份書信,打開紙條一看,是契丹文:“四月十五,南下揚州”,正是蕭正風所寫。

“揚州自古乃商貿之都,聽聞之前一些江湖幫派把持鹽運,大發其財,地方州府處置不力,朝廷便令趙穆督查此事。”耶律子寒自語道,“聽起來似乎合乎情理。從揚州順江而下,便可通道九華山。這樣吧,龍成,你直下九華山,全麵了解慕容山莊,以便來日行事。我取道揚州,隨正風南下,伺機而動。八月初,九華山下相見。”

“好!”蕭龍成答言,兄弟二人便分頭行事。

趙穆帶著二十多個禁衛士兵,從京城直奔揚州。從數量上來說,這些人似乎太少,不過趙穆手持聖諭,可調動江南諸府的廂兵。何況這些挑選出來的侍衛個個都是好手,其中除卻卜滄海,尚且還有兩位中原一流高手,“乾坤道人”方不休,手執拂塵一把,罕有敵手;“龍手飛爪”屠誌剛。屠誌剛原是少林俗家弟子,和當今少林主持覺慧大師同一輩分,諸般少林功夫見長,最負盛名的是龍爪擒拿手。這三人都是趙廷南四處重金搜羅之人,這次一統編入趙穆麾下,一般江湖高手自然不再話下。另外還有一人,亦被趙穆列入近身親衛,便是風漸離。卜滄海、方不休、屠誌剛武功雖絕,但三人中最年輕的屠誌剛都年過四十,又是些隻懂功夫,貪慕名利之人,所以趙穆並不親近,但必須要依賴他們對付一些江湖高手。衛言是跟隨多年的近衛,忠心自不必說,隻是功夫還是差些。而風漸離儒雅有致,掌法精湛,便留在身邊以觀重用。

行至半日,已到一處驛站。趙穆擺了擺手,眾人停下。驛站中人早已得到信息,忙迎了出來。趙穆翻身下馬,命眾人進去休息。自己走到後麵的馬車旁,看到祁老叔坐著車上,道:“凝兒,先下來休息下吧。”

車中無聲應答,趙穆奇怪,便掀起篷簾瞧去,隻見車中有一女子,頭戴紗圍,遮住麵容。“凝兒,怎麼出來也不帶個丫頭,好了,下車吧。”

車中女子聞言,緩緩起身,跳下車去,跟趙穆一道朝前走去。“這到揚州,少說也要十幾日,路上辛苦,你該帶上清萍。”趙凝卻是一言不發,自顧往前走。趙穆又道:“揚州自古便是淮左名都,隻是至唐亡之後,幾經戰亂,不如從前了。到底太祖皇帝英明,聽聞現今的揚州,重複昔日之繁華。此去雖係公務在身,也要遊玩一番。凝兒,你喜詩畫,這揚州城內可是文人墨客彙聚之地,想來不必京城差,正是合你口味呢。”

趙穆本是興奮說著,卻見趙凝一語未答。心中暗討,平日小妹在府寡言,但和他這個哥哥卻常常侃侃而談,自己自顧說了半日,她卻無半句言語,不合情理,因言道:“凝兒,是不是這半日坐車勞累,吃不消了?”說罷,伸手就要掀起圍紗,仔細瞧瞧。不料趙凝卻抽身一躲,身子竟微微發抖。“凝兒,你沒事吧。”趙穆更加擔心,更要把趙凝拉過,好好看看。隻見趙凝摘下圍紗,撲通跪下,“小王爺請饒命,奴婢並非故意假扮郡主。”

趙穆大驚,仔細看去,原來下跪之人竟是趙凝的貼身丫頭清萍,當下大怒,“怎麼回事,郡主呢?你好大的膽子!”

清萍忙道:“奴婢原本也不敢假扮郡主,隻是郡主想獨自南下,又怕王爺不同意,才說是同小王爺一同前往揚州。等到小王爺出發,就讓奴婢假扮。若被小王爺識破,郡主也已離京,不易追到了。郡主讓奴婢把這書信交與小王爺。”

趙穆接過書信,見是趙凝的:吾兄親啟。拆開來看,上麵寫道:“望吾兄見妹之言,勿以為念。妹自幼蒙恩師悉心傳授,所知之術,當可應對萬變。一己自遊於江南,妹心向往,況兄身受重務,妹亦不願多加相擾,望兄無言於父親。清萍乃妹之親厚,請兄不要苛責,妹凝啟上。”

趙穆看後,又氣又急,偏又無處發泄,陰沉著臉對清萍說道:“事已如此,你就一路先假扮著吧。”當下又叫來四個平素信任的禁軍,“你們暗中查訪郡主,旦有發現,立即來報,記著,不可泄露此事。”四人答複,便騎馬離去。趙穆暗自歎息,想到不久的得黑衣刺客,倒吸涼氣,又慶幸趙凝身懷《內經心訣》的內力,應該不難應付。眾人從未見過郡主,父親也不知道她已獨自離開,都道她在自己身邊。看來還是讓清萍繼續假扮下去吧,這樣凝兒的安全就多一層保障。

且說此刻,趙凝已然離京。

趙凝畢竟是大宋郡主,又是女兒身,獨自一人出門,自是不便。思來想去,決定易於男裝。特地找人裁了幾套男裝,又找來一把折扇,打扮成一個書生模樣。本就傾城之姿,化為男裝,更是說不盡的俊秀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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