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1 / 3)

那天晚上,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深夜十點十五分。

我打開門,卻發現江美蕙房間裏的燈仍在亮著。

她還沒睡?

這麼想的時候,我就隨手敲了她的房門。

雖然這是我家,但她到底也是一個女子,為了名節想,我還是仍要做的像個君子,你說是不是?

如果換作李驚軒,他大概早就一腳將門揣開了。

我敲了一下,見裏麵沒有反應,難道她已經睡了,隻是習慣睡覺的時候亮著燈而已?

然後我又敲了一下。

這一下的動靜大了許多。

我想,就算她已經睡著了,也大概是可以被驚醒的。

除非她是一個睡覺很死的人。

隻是她切莫以為是家裏來了賊才好。

敲完第二下以後,我剛想回房間,裏麵卻傳出了聲音。

有事就進來,敲什麼敲?你也不嫌煩?她在裏麵說。

然後我推開門。

她正坐在床上,在繡十字繡。

十字繡是一種很古老的手藝,蘇杭一帶的女子會的比較多。

隻是我沒想到,她竟然也會。

你怎麼了?看上去不高興的樣子?我笑著說,在她床邊坐了下來。

誰不高興了啊,你才不高興了呢。

我敲門你怎麼不應聲?我又問。

你不能進來啊?敲門做什麼?

我怕看到不該看到的,要是李驚軒,恐怕早就用腳踹了。

那你怎麼不踹?

我是考慮到你的名節。我的表現像極了一個謙謙君子。

恐怕是你自己家的門,你舍不得吧?她望了我一眼,又說。

你還會繡十字繡啊?

會,怎麼了?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我搖著頭說。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你怎麼了?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啊。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她終於問。

我和他們一起吃飯,人家不走,我自然也不好走,你白天不是也出去了嘛。我反問。

我那是去見同學。她叫了起來。

我也隻是去見朋友而已。我連忙分辨。

見朋友?誰不知道你是去林霜月那兒了啊。她終於吼了起來。

嗯?我一愣,然後說,你怎麼知道?

我那等於是不打自招,心裏不禁叫苦。

你看,承認了吧,你有什麼事情能瞞過我。

我承認去見她了,那有什麼了不起。我小聲的說。

今天除了同學,我還見到了另外一個人。她忽然說,語氣也變得柔和了很多。

誰?你以前的男朋友?我玩笑般的問。

你去死吧,我哪有什麼男朋友,騙你的而已。

那到底是誰嘛?我又問。

唉,算了,以後再告訴你,很晚了,你也回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她終於說,卻是閃爍不定的眼神。

我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中總是不停的浮現出江美蕙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隱隱的,心裏便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她到底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關於她的身世,她的家庭?

我很快的便見到了江美蕙所說的那個人。

三天後,中午時分。

我收拾了東西,叫了李秋二人,想一起下去吃飯。

你還沒叫阿蕙呢?李驚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