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你打算怎麼處置?這裏總不算安全之地。”楚微涼換了個問題,道。
洛子夜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道:“姽蘭的出現意味著言姽已經來過,並且她打算對付我們,但是為何這碗裏的水沒了?毒香沒了?”
楚微涼沉眸,“有人在我們趕到之前將危險拔除了?”
“不錯,暗地裏,至少有兩撥人盯著我們。”
“那你想怎麼做?”
“引蛇出洞。”
“怎麼引?”
兩人一問一答,看起來極為和諧。
“先把團子送到藥王穀,在陣法內外,不管是誰,隻要他想跟進去,就必然要現出身形,如果他的目的不是在動手,而是跟蹤,那爺就更有辦法了。”
洛子夜笑眯眯的神情讓楚微涼有點心驚,這廝很少這麼溫和地笑,他這麼一笑,也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黴了。
不過她在乎的隻有團子一人,隻要不傷害到團子,與她何幹?
“隨便你,不過我隻說一點,別傷到團子。”
洛子夜深邃的眼神鎖定了楚微涼,“我真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在乎團子,你與他之間明明沒有任何關係。”
楚微涼被他這麼看著,心中一緊,隨即轉身坐在了團子身邊,“我沒必要和你解釋。”
再次吃癟,洛子夜表示已經習慣了。
是夜。
團子枕著楚微涼的大腿,睡了。
外麵的大雨早已停歇,雨後的空氣十分清晰,破廟頂上時不時漏點水,滴答滴答的。
廟外,月亮鑽出了厚厚的雲層,月光如洗的夜色裏,有著嗚嗚的風聲從外麵傳來,一種極為詭異恐懼的氣氛漸漸彌漫起來。
二白和青山、沉默等人皆是守在了廟內,廟外也駐守著幾個青衣衛。
聽著似嬰兒啼哭般的嗚嗚聲,楚微涼猛然睜開了眼睛。
洛子夜一直坐在她對麵,看著她,見她睜眼,不由低笑:“害怕?”
楚微涼沒理他,迅速將自己腰間的鞭子扯了下來,然後將團子放在毯子上,起身。
洛子夜挑眉看著她出去,不由衝二白示意,保護好團子。
他踱步跟著出去,正好看見楚微涼單薄卻不柔弱的背影,在月光下,這個女人的身影很堅挺,她的肩膀仿佛能夠承載著最為沉重的東西。
楚微涼握緊了手中的鞭子,站在破廟外,轉身看著整座破廟。
月光下的破廟看起來不僅滄桑,而且猙獰。
一種鬼氣森森的感覺襲上心頭,楚微涼的左手不自覺地握緊。
嗚!嗚!嗚!
她的耳邊再次響起這類似於嬰兒啼哭的風聲,或許……不是風聲!
她走到了破廟的一旁,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在她即將轉身的一刹,身後忽然多了一道呼吸。
想也沒想,楚微涼手中的鞭子立即形成一個玄花狀,往後襲去!
“是我!”熟悉的嗓音,讓她揪起的心忽然放鬆下來。
“你跟著我做什麼?”她怒瞪著麵前的男人,月光之下,他一身月白錦衣,無限光華,竟然將天上的月亮都比了下去。
明月珠輝四個字,仿佛就是為他而生的。
看出她眼中的些微放鬆,洛子夜揪起的心也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