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遠走,司璿沒跟過去,愣在當場,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活了二十六年交的唯一的朋友,居然跟她的合夥人一起害死她。
難怪那天僑潞來找她喝酒,刻意提到說:“阿璿,以後我要是死了,我的財產都歸你!”
司璿也毫不猶豫地道:“潞潞,我是個孤兒,如果我有一天真的發生什麼意外,我名下的車子房子存款都給你。”
僑潞笑了,笑得特別開心:“討厭,你怎麼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我是說真的,你是我最好的閨蜜,如果我死了,財產都歸你,公司的股份也給你。”司璿一半醉,一半清醒,“回頭我找人公證一下。”
司璿沒想到,僑潞在那時就在算計她了。
她轉身看了眼己珩,忽然撲進他懷中:“讓我抱一抱好嗎?就一下!”
己珩抬起的手又收回去,低頭看著懷中抽泣的女人,眉頭擰得很緊。
剛剛他就發現,司璿墜樓的外麵被人布過法陣,很邪的引魂陣。
一般來說,這種鬼道之術隻有鬼修才用。
陽間的人修鬼道是違背天道的,再用來害人的話便是罪孽深重。所以一般凡人修鬼道是很尊重天道法則,不可能害人。
除非——
己珩輕聲道:“在陽間,有些命格特殊的人,取其精魄可以助那些修行禁術的修士突破瓶頸。但若這命格太凶壓不住,修士就會魂飛魄散。”
司璿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己珩:“所以我的死,是因為有修士看上了我的命格?”
“大抵是吧,隻是他的道行淺,壓不住你的命格。”
司璿愣了好久:“我不過是沒人要的孤兒,我有什麼特殊的命格?”
“但凡是進入東域的鬼魂,命格都特殊。”
這事兒司璿聽四小鬼說過,他們都是倒了很多輩子的血黴,才被發配到東域。
隻是她這死得,好生憋屈。
她問己珩:“君上,這事兒你們陰司都不管的嗎?”
“九界修行者何其多,陰司怎麼管得過來?你還是節哀吧!”己珩揉了揉司璿的腦瓜,“再說你也沒死,沒什麼好傷心的。”
這倒是!
雖然從陽間穿越到陰間,但其實世界結構是一樣的。
以後她同樣可以做設計師,同樣可以混得風生水起。而且她還有四個可愛的小鬼,鬼的心思比人單純多了。
如此一想,司璿又開心起來,拉過己珩的袖子擦了擦臉,衝他咧嘴一笑:“我不難過了!”
己珩看著袖袍上的眼淚鼻涕,眉頭擰成了結。
他收了術法,眼前的空間一變,兩人又站在了摩天大樓的頂上。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看看你說的挖掘機。”
“我帶你去!”
司璿帶著己珩走在鬧市街頭,看著周遭熟悉的風景,宛如隔世。
己珩倒是十分感興趣,東瞅瞅西望望,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不過詭異的是,並沒有人注意他們。
甚至有個路人直接就對著己珩走了過去,也沒有任何異樣。
司璿大驚:“君上,他們發現不了我們嗎?”
“本君用了幻術!”
“……那您打扮得這般玉樹臨風,不是白瞎了麼?”
“人間的凡夫俗子,豈能瞻仰本君的絕代風采?”己珩看了司璿一眼,“你與本君同行,是否感到萬分榮幸?”
就沒見過您這樣不要臉的。
司璿沒理己珩,帶著他徑直往她墜樓的工地走,因為那個地方有就幾台挖掘機。
不過,她現在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把挖掘機開走,畢竟陰陽有別,雖然她還喘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