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暗暗地安慰著自己。
我成長了。
不知不覺地我發現我竟然身在紅旗大街上,離雞哥他們學校很近。
沒打電話,我直接去他宿舍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然後讓他請我吃他們學校的早點。
進了他們學校的食堂,我不禁想起我們當初打算在食堂開檔口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們幾乎天天去別的學校食堂蹭飯吃,看看人家有什麼特色。
跟我們一起的還有小穎。
原來我在這個學校還有這麼多想幹的事情沒幹。
和雞哥聊了畢業以後的事,他說他想接本,不接不行,像他那個專業的專科想找個稱心的工作很難。
雞哥是學建築的。
告別了雞哥,我向我們學校的方向走去。
愈來愈大的雪已經鋪白了我滿頭的黑發,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在哪兒呢?”東子體力不錯,忙活了一晚現在聲音還是那麼洪亮。
“我先回學校了。”我無精打采地說。
“一會兒要去法院,你不去了嗎?”東子問道。
“你這麼問就是說我可以不去唄?”好不容易走到了學校,我再也不想動彈了。
“恩...可以...”東子的口氣猶豫。
“那我就不去了,我一會兒把錢轉到輝子卡上,從此以後我就跟這件事一刀兩斷了!”
掛了電話我才發覺我已經走到了郝健的飯店門口,飯店還沒有開門,我在旁邊的ATM機給輝子的卡裏轉了35000塊錢。
錢彙過去的那一刻,懸在我心中許久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路過了食堂,我碰到了一個隔壁宿舍的人。
他看到了我顯得很驚訝:“回來了?”後來發覺自己失言便改口道:“去哪兒?”
“回宿舍。”我說。
“上課去不?”他晃了晃手裏的書,看顏色應該是數據庫的。
我就稀裏糊塗地跟他去了教室。
“嗨!敏哥!”剛坐下,就聽見有人叫我。
我一看,是小茜,便走了出去。
“你...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電話怎麼老關機!”小茜用書打了我一下,用責怪地口氣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於是選擇了沉默。
“聽說你們被抓了?”小茜問道。
“恩。”
“沒事吧?”小茜關切地問。
“沒事。”我輕描淡寫地說。
“沒事就好。”小茜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你最近怎麼樣?”
“你們幾個一走學生會的事就亂了套了!中午一起吃飯!一大堆事呢!我上課去了,第二節下課在門口等我!”這時鈴聲響起,小茜抱著書匆匆地走進了隔壁的教室。
我也回了教室,在教室睡了一上午,然後和小茜一起去了食堂。
小茜說馬上就雙旦晚會了,我們係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說為什麼不把這些擔子給大二的那幫人呢?
小茜立刻就明白了。
我們花了一個星期時間五十塊錢一輛賣掉了所有的自行車,沒有了日租房,傳單的活兒在冬天也是淡季,我們突然覺得無事可做了。
偶爾去一趟食堂和鄭偉合子倆人嘮嘮順便看看郝健留下的攤子經營的好不好,更多的時候我們是在宿舍打麻將鬥地主,有時也會去台球廳。
我也開始練台球了。
小茜也經常讓我們去指導大二那幫孩子雙旦晚會的彩排,看著他們忙碌認真的樣子,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在彩排時也會看到小雅和小慧,不過她們一直都對我出奇的冷淡。
在校園裏很少能看到小白臉和磊子他們了,即使是看見我們雙方也都會視而不見擦肩而過,我一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把他們變得這麼老實。
對了,我們還請了東子和東子他爸吃了燉大餐,給東子他爸買了兩瓶白酒和幾條煙,煙他沒收,酒他當場打開我們一起喝掉了。
命運多舛的兩年半,沒想到臨畢業前卻如此地平靜,沒什麼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