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八年,我還在巢州府任捕快。此時,我已經幹這行6年了。而在陝北,李闖手下一個叫李岩的謀士已經寫了一首歌謠“殺牛羊,備酒漿,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闖王的聲勢更加浩大了。據官報介紹,已經開始向吳楚之地滲透了。
胡龍還在巢州府行刑隊任職。他已經幹這行10年了。以至於我去他那兒的時候,經常碰見他唱十年這首歌。
胡龍拉著我進他的辦公室。
他神神叨叨的拉上窗簾,說要給我看一件好東西。我好奇的跟上去。
胡龍拉我到他辦公室隔開的一個小間裏麵。我進去一看,倒吸一口涼氣。“臥槽,你刑訊逼供啊?”
“瞎講,我隻是在這方麵進行了較為豐富的理論研究。”
我被屋角牆壁上掛著的各式各樣的抹布吸引住了,林林總總有上百條。有的是絲綢質的,有粗布的,有的確良涼(原諒我枯竭的布料知識儲備,竟然列舉出的確涼這種材質)。
有的是綠色的,有白色的,有藍色的,有的是花色的。
但無一例外,這上百條抹布上麵都有紅色的印跡。
“這啥?”我指著抹布們好奇的問到。
胡龍深情的說,“這是我從業十年的業績,是我十年無悔的青春。”
我瞬間回憶起兩年前第一次接觸他時,他砍人腦袋後拿來擦血跡的那塊抹布。
我心中大喊,人才啊!
我好後悔,這太他媽有意義了,早知道我每抓一個人就割下他們一撮毛。這6年下來,拿這些毛和上石灰估計早就夠我粉刷自家房子了。
但我不是來找老胡不是就是為了看他從業十年紀念展,以及後悔沒有割下別人毛的。我來找老胡是談正事的,準確的說是來尋求幫助的,pleasehelpme!
具體說來,我是要老胡憑借他多年的從業經驗幫我找到一個人。
要說這個人,就得說起我前天遇到的一個案件。
這事還要從巢州府馮南天馮一霸的公子說起。要說起馮南天的公子馮傅玉還得先說說他老爹——我隱隱感覺到,敘述到這裏我可能要挨磚頭。畢竟包容我這種瘋癲的有涵養的讀者為數不多。
馮南天早年父母雙亡,流落街頭,飽受欺淩。直長到十二三歲,後來隨人習武。學成之後,回歸本鄉,在賭場、**橫行。竟憑著一身的本領,慢慢的帶著手下小兄弟們發家致富奔小康。
最終成為巢州府第一首富,也是第一惡霸。
我剛來巢州府的時候,就耳聞過馮南天。後來在知府內衙裏也見過他一兩次。知府張有同他交談。馮南天一身紳士打扮,和和氣氣,滿麵紅光,像一個財主多過於一個黑社會老大。
原來黑社會老大層次高了,比官老爺更有氣質。
我後來和老胡喝酒閑談的時候,對他說,馮南天絕對可以做知府,而張知府卻做不成馮南天。
老胡把我腦袋一陣猛敲,說我政治不正確。
但事實證明,黑社會老大就是黑社會老大,因為他們沒有紅本本,所以幹起壞事來言不正,名不順。是要受到官府打壓的。
事情壞就壞在馮南天的兒子身上。
這個公子哥把一個丫鬟的肚子搞大了。
本來嘛,花花公子哥有錢玩女人這很正常。用強玩女人就有點不對了。用強玩女人之後還不想負責就更不對了。
本來嘛,花點錢了事也就得了,偏偏這個公子哥倒黴——碰上了一個不要錢隻要名分的獨身丈母娘。這位偉大的準丈母娘認為女兒已經是馮公子的人了,如果馮公子不娶女兒小翠,那是不對的。
所以這位準丈母娘堅決不要馮公子的臭錢——她要馮公子娶她的女兒。
事情到這裏,還隻是家長裏短的尋常事。馮公子把小翠納為小妾,我認為是最穩妥的辦法。偏偏馮公子還是個崇尚愛情的人——這位馮公子最為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