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等他徹底恢複過來,反而很有可能將自己反殺,哪怕是把他交給那群黑紅色衝鋒衣,也很可能給自己惹來其他麻煩。
隻是,看到吳槐如此得意,陸久心中依舊有些不太舒服,想了想,他忽然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道:
“該死,居然被你騙到了........”
陸久的反應無疑讓吳槐極為滿意,身體逐漸透明的他露出獰笑,一副恨不得生吃掉陸久的樣子,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僵住了。
麵前的青年蹲下身子,指著地麵上剛剛他趴著留下凹坑的地方,像是心疼般說道:“忘了收錢了,騙吃騙喝了我家那麼多泥,居然還不給錢,吃霸王餐,真不要臉!”
“神經病!我特麼早晚.......”
受傷嚴重還喊這麼大聲,一定是舍不得自己。
陸久看著吳槐的身影在院子裏消失,內心一陣感歎,正要回屋子裏,卻望著對方落在院子中央的衣服一陣發愣。
這是........爆裝備了?
不對,是這家夥的傳送不包括衣服,怪不得直到現在他才肯用。
思考了一會兒,陸久看看身邊的大黃,“要不,把他衣服洗幹淨給你搭個狗窩?”
“汪!汪!”
似乎明白了自己將要擺脫流浪狗的命運,大黃發出興奮的叫聲,不停搖著尾巴,用牙齒幫助陸久一起把地上的衣服撿起。
........
林州市邊緣,某亮著燈的廢棄工廠中。
濃烈的煙酒氣味和混濁的空氣彌漫了整個廠房,然而,廠房內的一夥人卻毫不在乎,在工廠中放肆地發泄著多日逃亡的壓力。
一個臉上帶著一道疤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隨手將一個手提箱打開,然後,若無其事地將錢倒在了門口髒兮兮的桌子上。
刹那,剛剛廠房中吸煙打牌喝酒吵吵鬧鬧的一群亡命徒安靜下來,貪婪地圍在了桌子前,吮吸著金錢的氣息。
照理說,作為超凡者的他們應該並不缺錢,可因為國內管理實在太過嚴格,他們這夥子手裏又不幹淨,整天東躲西藏,最後生活反而還沒覺醒之前過的好。
“老黃,你這是從哪兒弄的?”身材瘦小的猥瑣男人伸出沾著油花的手,摸摸桌子上的錢,咧開嘴露出兩個大黃門牙。
“你們甭管這個,有錢賺哪有那麼多事。”
刀疤臉拍拍桌子,拿起一張鈔票,在周圍人的驚呼聲將其點燃,淡淡道:“最近啟明要有大動作,我們大部分被抓進去也說不定。”
他的話讓方才還無比興奮的人像被潑了盆冷水一般,腦海中皆是浮現出那群穿著黑紅色衝鋒衣如同黑夜中火焰一般的人。
頓時,一群人目光中閃過深深的恐懼。
他們不是沒有嚐試過自首,曾經有個家夥自認為啟明不可能按照對待普通人一樣對待他們,認為自己作為超凡者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然後,他現在的墳頭草已經有三丈高了。
“咕。”咽口水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自己最有可能的結局。
“哼,這就怕了?”名叫老黃的刀疤臉發出冷笑,他和這些慫包不同,在覺醒前就被通緝了很長時間,心理素質早就在亡命天涯的過程中鍛煉得十分過硬。
“我有個門路,隻要你們肯跟我幹,事成之後,就........”
他話還沒說完,工廠的庫房忽然傳來異響,在場的所有人宛如受驚的老鼠,不少人甚至已經跑到了工廠大門處。
這時,赤著身子的吳槐黑著一張臉,從庫房裏麵走了出來。
指南針的傳送需要坐標,而他慌忙之中,選擇了這個位於林州市邊緣的非法超凡者聚集地。
看清他的樣子後,疤臉老黃這才鬆了口氣,上下打量一番吳槐,嗤笑道:
“怎麼了這是?吃霸王餐被人逮到,衣服用來抵賬了?”
吳槐:“.........”
去你*的霸王餐!
他額頭青筋凸起,要不是偶爾銷贓需要,他才不願意跟這群人混在一起。
“喂,有個活兒幹不幹?事成之後,我有門路幫你偷渡到其他國家。”
“.........,什麼活兒?”
“跟你上次的計劃差不多,找一個入口,不過這次的入口........”
老黃特意賣了個關子,吊足了其他人的胃口才繼續說下去。
“在江城市中心。”
“可以,不過你要幫我殺一個人。”
吳槐扒下身旁一人的衣服,兩條腿上的汗毛在寒風中飄動,他咬牙切齒地回想起陸久的樣子。
“一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