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陸家。
“老爺,今日退婚本來一切順利,可卻被陳夜攪黃了。”
“陳夜?是陳晝從燕都救回來的那個親弟弟嗎?據說他被關押在一處神秘監獄,刑滿釋放了?”
“對,就是那個廢物,也不知從哪學的本領,緊緊扣住我的脖頸,便讓我失去了抵抗能力。”
“哼,我看你才是廢物,誰不知道那小子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哪怕改過自新,也不可能五年內成為高手,而你已經接近黃階武者,卻被一個毛頭小兒教訓,丟我們陸家的人。”
陸雲笙一副鷹頭雀腦的長相,說起話來尖酸刻薄。
“老爺,是屬下辦事不力。”
胡德立馬跪了下去。
“起來吧,他還說了些什麼?”
陸雲笙問道。
“他說……他說……”
“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快說!”
“他不僅狂言陳家的婚事不可退,甚至還說要代替陳晝迎娶大小姐,最後還讓我生吞了那封退婚書。”胡德顫顫巍巍地講道。
“什麼?”陸雲笙氣得直接站了起來:“他真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並且指名道姓的讓我把話帶給你。”
“放肆,他把我們陸家當成什麼了?”陸雲笙說罷就向外麵走去:“備車,我親自會會他。”
陸雲笙剛走兩步,房門便被推開了,隻見一位體態豐韻端莊優雅的女人走了進來,溫柔的道:“消消氣,小晝活著的時候對小竹不薄,何必鬧到反目成仇。”
“啊呸,陳晝那點花花腸子我會不清楚嗎?再看他那個剛出獄的弟弟,竟揚言要娶小竹,論輩分小竹算是他大嫂,成何體統?”
“好啦,我看那個陳夜隻是逞一時威風,並不敢怎麼樣。”女人給陸雲笙倒了杯茶水,繼續道:“而且你應該冷靜一點,畢竟這事鬧大了,趙家也會不滿的。”
這句話正中陸雲笙的下懷,隻能先將胡德打發走,看著夫人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倒不如把陳夜請來,溫和一點處理此事。”
與此同時,陸小竹也從下人口中知道了這件事,背對著丫鬟,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晝哥的弟弟要娶我?”
“沒錯,他也太不是東西了,竟敢對自己大嫂有非分之想。”丫鬟小聲罵道。
“可能就是開個玩笑,你下去吧!”陸小竹雖然驚訝,但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隻是幽幽的說道:“今天是晝哥的頭七,我想靜靜。”
夜空灑下了無數星辰,天氣有些微涼,陳夜坐在靈堂前整整十幾個小時一動未動,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遺像以及那森寒的骨灰盒。
“小少爺,淩晨了,吃點東西吧?”黎叔悄聲問道。
陳夜並未回答,而是淡淡地問:“怎麼沒有讓我見最後一麵,哪怕是具屍體。”
“這是你大哥交代的。”黎叔歎了口氣:“他一生要強,走也要走的體麵,不想讓你看見。”
“知道是誰做的嗎?”陳夜問道。
“你大哥隻字未提。”黎叔微微一頓:“唯一知悉的是他全身經脈盡斷,能做到這一點的應該不是北城中人。”
陳夜眼神寒芒一閃即逝,片刻後道:“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知道了。”
黎叔打了個寒戰後,陳夜才岔開話題道:“我大哥在北城做什麼生意?”
“他在此地成立了一家陳氏商會,除了以商會名義經營地產項目等,還會為一些商戶處理棘手的問題。”黎叔幽幽地道:“你大哥一直想重返燕都為三夫人報仇,未曾想勢力剛有起色,便出了事。”
聽見黎叔提起母親,陳夜流露出自責的神情,沉默好一會後才道:“那個天雷是什麼人?”
“商會的副會長蔵天雷,也是你大哥最得力的手下。”黎叔道。
“反水了?”
“是的,他聯合了所有股東準備三天後重立會長,並且托人警告我們盡快將手裏的股份賣給他。”
“看來我大哥一走,妖魔鬼怪全冒了出來。”
“你打算怎麼做?”
“不急,先讓大哥入土為安。”
“墓地已經買好,明後兩天都是吉日,看你安排。”
黎叔說完,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這個小少爺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