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白九殿下……”
“不能。”
“好相公……”
“……”白九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能。”
重新眨眨眼睛。
“語氣不對。”
額?
“不要用對師長的口吻。”
“……”重雪臉一紅。上輩子第一眼見到他就把他當做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後為他所救,便一直把他當做爹爹一樣的人,現在要把自己當做爹爹的人,當做孩子的爹,轉換還是有點困難啊……
“好、好好相公……”
白九彎了嘴角淺淺一笑,如同星辰閃爍了光芒,亮得她眼睛睜不開,隻能閉上眼。
第二日一早,小桃火急火燎的跑出府去。管家問她怎麼回事,小桃抓了抓腦袋,氣憤道:“東街那個定做繡床的鋪子真是好生黑心,花了好幾十兩銀子置辦了的床,居然才不過月餘就散了架,我現在去找那老板算賬。”
重雪一瘸一拐的出來,正好聽見管家與小桃對話,臉上一臊……
半個時辰後,東街的老板氣哼哼跟著也氣哼哼不服軟的小桃,一起殺了回來。
“俺家在東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床做得是頂頂的好!”老板豎大拇指自誇,“你這番在店裏冤枉俺家的東西,糟蹋了我多少生意!我就不信,俺家的床那般不經用!定是你們故意毀壞了,要找我麻煩!”
小桃氣,叉腰:“咱們白府缺你那幾十兩銀子嗎?”
重雪一見,心頭一惱,又不好說。這丫頭,越發不知規矩了,竟然不經過她允許就去找了老板來……接著又是一緊張,盯著老板那雙冒金光的毒辣眼睛……
他會不會檢查出真的原因,然後公諸於眾??
“夫人,你怎麼了?”小桃扶住重雪搖搖欲墜的身子,“夫人莫怕,這老板做了黑心生意,咱們不理虧!”
他們不是不理虧,是不腎虧……都怪白九殿下……
老板趴在那散架的床下,尋找蛛絲馬跡!時不時瞪眼如同有發現,重雪的心揪起,再時不時的搖頭皺眉,重雪的心又放下。就這麼揪起放下揪起放下,弄了一上午。
“白夫人,為了咱們鋪子的清白,我就把這床抬回去了。定要研究個說法出來!”
“別別別,反正就是一張床,壞了就壞了,不礙事、不礙事。”
老板一聽,火了,正色道:“如何不礙事!大早上生意丟了幾宗,現在大街小巷都知道我家的床一個月就壞了,還怎麼做生意啊!白夫人不要為難,容我帶回去研究研究,定要說出個一二三來,證明我家的清白!”
“這……唉,老板,老板留步啊……”
老板差了夥計,把散架的床抬走。
千重雪眼睜睜的看著那床被抬走,無能為力。回頭又責罰了小桃,小桃大呼知錯,然心底並不知道錯在哪裏,隻道是夫人菩薩心腸,不願與人為難,寧願自己受損失也不揭發奸商,於是越發堅定了要與奸商鋪子鬥到底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