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兩相威脅(1 / 2)

未曾想,殷冷卻是更加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幾乎上氣不接下氣起來。

沒有理會他那明顯帶著不屑的笑聲,景黎隻是冷著一副清絕的眉眼,將手中的刀刃貼得更緊一點,在他的脖頸上壓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不一會兒,便沁出了幾滴細小的血珠來。

“不得不說,真是沒有想到,我看上的女人原來這麼有本事,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他麵上不住地笑著,然而眸底卻透露出了冷意,又微微撇過頭來,看向她身下已經有些幹涸的血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剛才是自己劃傷了自己的大腿,故意想讓我以為你是流產了吧?”

她挑了挑眉,一手往下扯了扯染血的裙擺,口氣半分也不客氣,“還不算太蠢。”說著,她又一抬眼,狠心將手中的刀刃壓得更深了一些,口中的語氣卻是禮貌了下來,“殷先生,對嗎?或者我應該叫你穆總裁。我跟你從前沒有任何交集,也無冤無仇,不過是一場露水情緣而已,本來從一開始,我們的相遇就是錯的,所以請以後就不要繼續錯下去了。”

她努力克製話語裏的顫音,擠出一個彬彬有禮的笑容,“之所以如今這樣冒犯,也真是被逼急了才會做出的舉動,如果讓您不開心了,我在這裏道歉。唯一的請求就是,放了我。”

話是得體的,然而手中的力道半分也不含糊,擺明了她堅定的態度。

她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用講道理來解決的,權力也時時刻刻大於一切。然而即使是這樣,她也不甘心就這樣被殷冷玩弄於股掌之中。

“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我殷冷最討厭被人威脅。有本事你就在這裏殺了我,否則,”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麵色看起來半些沒有驚慌,即使受傷話音也沒有半分顫抖,“我不會放手。”

最後一句話,他似乎是立下一個誓言一般。

景黎稍稍地白了麵色,看著他剛毅的麵龐,微微咬唇。

話音落罷,他更加放鬆了姿態,即使如今把性命都放在了那薄薄的刀刃之下,也滿不在乎的樣子。明明知曉眼前這個女人甚至抵不過他不費吹灰之力的一掙,卻連反抗都懶得動手,似乎篤定了眼前這個看似凶巴巴的女人根本不敢對他動手。

“真的嗎?”她反問了一句,心中知道他說得都是認真的,也知道如今他看自己不過是貓在看著耗子,從男人與女人天生的力氣較量之上,她就已經占據了劣勢,如今也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然而,她的麵上卻依舊是一片平靜,隻是在那一句反問以後輕不可聞地輕笑了一聲,如同鵝毛輕輕搔著耳膜一般飄渺,又似是歎息,“殷冷啊,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女人。”

說罷,她已經一反手,本壓在殷冷脖頸上的刀刃瞬時指向了自己,眼看著就要朝著自己的喉嚨劃去。

“住手!”殷冷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尋死,忙暴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一手精準地抓住了她的刀刃,當即便咬了咬牙,麵色有些難看。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鮮血就已經從他並攏了的指縫中溢了出來,一點一滴地滴落在地麵上。

景黎看著被血浸染了個通透的刀刃一眼,閉了閉眼,掩下心底那微妙的歉疚和不忍,轉而看向眼前空手握住她手中彈簧刀刃的殷冷,唇邊勾起冷淡的一笑,“穆長官,這我就不明白了,你現在既不讓我殺了你,也不讓我殺了我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其實我自己在這死了也不吃虧,你剛才不是說過了麼,你隻負責把我帶回去,哪裏還管是活的是死的?”

雖然不過是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她已經大致了解了旁邊這個男人。他麵上看著一片蠻橫痞氣,然而內心卻還是義氣柔軟的,更何況他跟殷冷和阮盛夏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便也注定了他不敢真拿自己怎麼樣。

她心中自然也明曉,利用這一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實在太過不厚道,但是想到如果現在不反抗,或許真的會被殷冷關上幾個月時間。一思量起以後的日子有可能在外界的視線中就這樣消失,她就覺得不寒而栗。為了自己的利益,她已經無暇再顧及別人了,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相處了不過短短幾小時並且還不是那麼愉快的陌生男人。

正說著,她已經稍微用了用力,生生在他的掌心中將刀尖抵得離自己喉嚨更加近了一些,表麵上看起來似乎很是急不可耐,然而心中卻沉定得泛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