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鬧出的動靜這麼大,殷冷所在的地方又是重點關心對象,附近片區的警察應該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來,在此之前,不能被這群恐怖分子找到!
她手指一點點收緊,握緊了手中的手機,馬上便確定了這個信念,腳下的步子也邁得越發迅速飛快,隻爭取不要拖殷冷的後腿。
一路連氣也沒來得及喘的行至地下車場,殷冷沉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車鑰匙放在了她的手心內,快速而簡單地吩咐,“你現在馬上開車離開,盡量往人多的地方開,他們到了一定程度後不會再那麼放肆了。”
殷冷在處理這件事上顯然要比自己專業的多,景黎不敢怠慢,又擔憂地問道,“那你呢?”
他眯了眯狹長的眼睛,從內透露出幾分鮮明的戾氣,“我開另外一輛,否則他們會全力追逐唯一的那一輛車輛的,等脫離險境之後我會跟你彙合的。”
景黎很快就明白過來,“你是想要引開他們注意!”這個男人,說好的隻會對自己負責呢,如何現在又說謊!
他便不再回答,不知道是沒有聽清,還是已經默認了她的猜測,隻是催促道,“沒時間了快!”
不能拖他後腿!景黎心中知曉殷冷說一不二的性格,自己此刻不應該再好費時間。聽著槍聲似乎越來越往這裏靠近,她不再猶豫,馬上上了指定的車輛,到底狠狠地甩了一句,“如果你回不來,我的孩子就可以歸我自己了,我才不會去救你!”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錯覺,她隻看到殷冷的臉上透露出了幾分淡淡的笑意,“我知道。”
他哪裏能知道!景黎咬牙切齒,一邊飛速地發動了座駕。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朝外頭衝去,她本欲就這樣直線逃離,卻無意中瞟了一眼後視鏡,不免一驚,心髒似乎被什麼揪緊了一般。
殷冷的車子被那群黑衣人包圍了!
沒有再多猶豫,她飛快地打轉方向盤,挑選了人最多的那個方向,直衝而去。
那些暴徒就算手中有槍,但好歹也是肉體凡軀,怎麼可能經受得起鐵皮的撞擊,她便是要賭這麼一把。
那些人驟然聽到自身後傳來的槍擊聲,顯然也意識到了景黎的目的,當即舉起槍來朝著景黎所在的車輛掃射了一番,試圖讓她知難而退。
好在,車前裝得是德國進口的防彈玻璃,縱然這樣經受直麵炮火,也隻不過是增添了幾條駭人的裂紋,尚未對生命安全造成太大的影響。
景黎頭一次經受過這樣直麵的炮火,隻覺得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發軟,手心也出了汗,幾欲打滑,然而很快,她就重新握住了眼前的方向盤,一邊試圖避開那不知道會從哪個方向擊來的子彈,腳下一邊毫不猶豫地踩了油門,迎著子彈的衝擊往前加速衝刺而去!
雖然她對著殷冷有著諸多怨懟,然而此時此刻,又怎麼可能放任著他在包圍圈中不管!雖然不知道那些恐怖分子到底是什麼來曆,然而看這浩大的聲勢,相也不用想,如果殷冷落在那群人的手上,會是什麼下場。
殷冷隻覺得周遭包圍的人一個個都轉移了炮火,不覺擰了擰眉心,心中已經直覺不好,飛快地打轉方向盤,以沉重的車身硬生生地撞到了一方歹徒,一邊分神看了一眼後視鏡。
後視鏡中,那輛熟悉的車輛正朝著這裏衝來,帶著難以言喻的決絕之意。
他遠遠地隔著那深茶色的車窗玻璃,都可以想象到身處在車裏的景黎,此刻的眼睛一定亮得驚人,泛著冷清而倔強的光芒。
方才絲毫未曾緊張的殷冷,此刻看到那輛車,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激起了重重地一顫,一拳頭砸在了眼前的方向盤上,目眥欲裂。
真是蠢得不像話的女人!還沒見過這樣自己上門來送死的!
縱是早已經見過大風大浪的殷冷,此刻也不禁咬牙,幾乎想要直接下車將那個小女人護在懷中教育一番,然而眼前的形勢,顯然不容他再多想,隻能猛地一摁喇叭,表示了自己心中的不滿,隨即也更加放開地往身邊還未來得及上車的歹徒撞去。
他本來不打算跟這群人硬拚的,然而眼看著那個蠢女人自己都回來送死了,他沒有道理不拚命。
景黎自然也捕捉到了那聲明顯帶著急躁之意的喇叭聲,卻隻是抿了抿唇,眼中的光芒反而越來越亮。
既然還有力氣摁喇叭教訓她,說明應該沒有受什麼大傷。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