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弦感非弦感(1 / 2)

第六十四章 弦感非弦感

白衣,紫衫,再加上束發的淡紫飄帶,她換上弦感的衣服挺了挺腰身,扮出一副謙謙神態。弦感畢竟是一位男子,骨骼架構寬闊,她身體再高挑也無法撐起寬袍廣袖。袖口袍踞都寬鬆拖長,披在她身上簡直不倫不類,不肖兩眼就能看出是個女孩兒。

弦感無辜的站在一旁,眼神不冷不熱。

緊了緊衣服,她對初白微微一笑,“交給你了”。

江湖中人,而且是有名頭的江湖人。首先是身懷絕世武功,再者便是奇門異術。比如說用毒,比如說易容。易容這門絕技隻能求個形似,神似那是萬萬不能的。初白說,他這二十幾年來在不歸島上閑著無事,畫過貓畫過狗就是沒畫過人,若是把她畫成貓狗模樣,那她是千萬怪罪不得的。

她眼皮挑了挑,隻得恨恨的點了點頭。心下卻想著,若是將她畫成了什麼怪物,必要抽其筋扒其皮。

初白挑著跟筆,借著她梳妝台前各式各樣的塗料,在她臉上描描畫畫,不消一刻鍾便擲筆嘖嘖歎道:“你這臉媚了些,怎的也出不了那風韻”。

她對著鏡子瞅了瞅,雖不能完全相似,但乍看上去很像弦感。悄無聲息的混出郡守府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因需防著刺客,還得勞動初白一番,她便好顏好色的認了他說的話。等這事兒辦完了,如何也得出出氣。

整了整衣衫,她對著隻穿單衣的弦感笑了笑,“麻煩你了”。弦感是個溫文爾雅不會生氣的人,但遇到一進門就被人逼著脫衣服的事兒,總歸是心裏不痛快。更覺她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郡守府是個極其危險的事兒,但見她執意如此,也多說無益。瞥了瞥她清新淡然的模樣道:“不敢”。

她露出個無邪的笑,拍拍他的手臂道:“你就在屋內待一會兒吧”。

她學著弦感走路的姿態,出門。沒走幾步遠,就被守在門口的李深叫住,“公主!”頓住腳步,她斜了初白一眼,你這技術也太差了吧,兩步時間都不到就被人發覺了。初白轉轉眼珠子,悠悠然看天。

她轉身裝糊塗,溫和道:“在下弦感,李侍衛認錯人了,公主還在屋內”。李深冷著冰塊兒臉,一點兒也不買賬,躬了身道:“公主,你要去哪兒”。她無奈的翻翻眼,“我要出去,你就不能裝作不認識我嗎?”李深低頭不語。

她籲了口氣,相信對這種不通情不達理的人事沒法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便妥協道:“就算讓你在府中呆著你也會暗中跟著,我就不為難你了。不過,在出郡守府之前你一定要把我當成弦感,否則……後果很可怕”。李深很是知趣的回應,“卑職明白”。

玉棠園的守衛杵著長槍直溜溜的站著,眼見著她們三人堂堂正正的出了園子,轉著眼珠互相瞅了瞅,沒有做聲。

這一帶安靜的出奇,在張廷玉的用心叮囑下沒什麼多餘的人靠近。在郡守的幾天,秉著互不幹涉的原則,她從未過問晉安城的大小事情,張廷玉也曉得她無心搭理亦是避得遠遠的,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絕不會打擾。此刻,這一派清淨倒是為她出逃提供了便利。

她雖足不出戶,但大家都明白府中住了個極重要的人物。偶爾碰上三兩個端碟捧盤的侍女,雖不認識她們,但都曉得讓路。是以這一路她走得很順當,出了提心吊膽的防著碰到張廷玉。出郡守府本來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但這一番掩人耳目的作為,讓她揣著的一顆心甚是心虛,好似她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一路順暢五阻的走到門口,這才鬆了口氣,理直氣壯的瞅了兩眼門口的侍衛,她心裏樂開了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