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許大少乖乖就範,他的聲音透著抹真誠,“你過來,我告訴你。”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得被我欺負一頓,他才肯意識到順著我,才是黨的方向。
人家已經下台階了,我也下台階吧。
我鑽到他的懷裏,許皓辰沉吟道,“不是不告訴你,隻是想讓你活的輕鬆一點,爸爸要分出自己的股份,承駿集團解體不算,剩下了魏洪宇和魏子航的股份,就算他們分的一點東西,也難以運營,無疑是打了水漂,現在正在白熱化的分家階段,他們現在也分不出來心思對付你,等爸爸一切搞定了,我們再想辦法讓魏洪宇哥倆現出原形。”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和爸媽相認了吧。”我說。
許皓辰手臂將我揉進他的懷裏,吻上我的額頭,“不要這樣想,爸媽已經忍了很久了,問題總要爆發的,就算沒有你,爸爸為了保護姐姐,也會這樣做的,隻是方式可能會溫柔一點。”
“現在為什麼就不能溫柔一點?”
“再溫柔下去你就沒命了。”許皓辰歎息一聲。
沒命?
“你的意思是車禍……”我不由杏眸圓睜,這也太恐怖了吧。
我窩在許皓辰頸邊,他清淺的呼吸聲拂過頭頂,“你在啟海市那次車禍後,爸媽就已經懷疑了,爸爸緊接著就找律師確立了遺囑,如果他有任何不測,他的家產,全部歸到你的名下。他又找心腹律師偷偷確立了另一份遺囑,如果爸媽有不測,你有不測,他的遺產全部歸到齊齊名下。”
“為什麼是給我,不是給姐姐呢?”我疑惑道。
“給了姐姐,她守得住嗎,我答應了爸爸,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會給一半財產到姐姐名下。”許皓辰嗓音深沉道。
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感襲過心頭,這種小命被人惦記的感覺,實在是讓我毛骨悚然。
許皓辰輕笑一聲,手鑽進我的睡衣裏,“我都告訴你了,該你告訴我了。”
我還出神的想著魏家的事情,果然豪門水深啊。
一個個華錦的衣著下,是一顆顆腐爛的心啊。
“按理說,爸爸和大伯都是爺爺的兒子,那哥倆繼承了大伯的股份,他倆的股份總和也該和爸爸是一樣的,或者差不了多少啊。”我分析著。
“你大伯就是個吃喝嫖賭的……”許皓辰低歎一聲嗓音頓住,有些話從小輩嘴裏說出來或許不合適,但也是事實吧。0.1秒後,他繼續說:“你大伯是吃現成的,拿現成的,沒有出過一分力氣,能有股份就不錯了。也是爸爸看在哥們情分上讓給他的。”
好吧,我也是明白了,爸爸這是養了一條喂不熟的狼啊,反倒被狼咬了。
許皓辰的手在我的xiong前摩挲著,我身體微微顫栗,就要打掉他的手,反倒被他握的更緊,久違的被包裹的感覺襲來,可是,他的小兄弟已經失去工作能力了啊,現在這樣liao撥人,不等於將我置於火上烤嗎,任我再火燒難耐,都沒有辦法滅火。
可是鑒於許皓辰的身體狀況,我又不能說出讓他有心理壓力的話。
我攥住他的手腕,撒嬌道,“老公,我困了,睡覺了。”
許皓辰的手指反倒動了起來,“明天和誰出去?”
這是一種別出心裁的刑罰啊,偏偏我被懲罰的身體酥軟,也使不上力氣推開他,若換作平時,就我這體格還能對抗不過一個殘疾人麼?
“沒誰。”我氣息不穩的乖乖承認,“騙你的。”
許皓辰和我犯一個毛病,別人越是說實話,越是不相信,他反倒加重了手裏的力道,“你不老實。”
偷偷的說,我被他弄的有些浴火焚身,可是我清晰的感覺到他某處的癱軟,再這樣下去,恐怕我這一晚上都要輾轉難眠了,其實每天躺在他身邊,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息,我已經很多個晚上竭力抑製自己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用盡了全身力氣推開他,沙啞的聲音有些緊繃,“我說的是真的,你愛信不信。”
我說著就跳下床,躺在了貴妃榻上。
我才不要在他身邊被他這樣折磨。
任許皓辰如何哄我,我打定了主意,堅決不上床睡覺,貴妃榻多好啊,除了地方小點,睡覺不老實的話還能滾下去,那也比被他騷擾的感覺好。
我的話許皓辰自然是不信的,男人小心眼起來也夠夠的了。
翌日上午。
我接過一個電話後,就順手將手機放在了茶幾上,猛然想起我該收拾一下衣帽間了,好多衣服被我塞的都快成豬圈了。
家裏的衣帽間,除了衛生,一直都是我在親自打理,可是被我打理的一塌糊塗,許皓辰的襪子居然能跑到我放內衣的櫃子裏,這絕壁是我偉大的傑作。
等我收拾好,大汗淋漓的坐回客廳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休息,許皓辰揚了揚手裏的手機,我定睛一看,艾瑪,那不就是我的手機嗎,這貨居然偷窺我的手機。
許皓辰兩指似掉非掉的捏著手機,眉宇間得逞的笑意撞入我的視線,“你昨天在趙雨薇家吃生蠔。”
不是疑問,是非常肯定的語氣。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貨肯定給趙雨薇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了。
看著旁邊嘻嘻笑的齊齊,我也明白了,這個家夥哄了齊齊,讓齊齊把我的手機拿給他。
不要臉的家夥。連小孩子都利用。
“沒有啊。”我擺了個茫然的表情,裝傻道。
許皓辰嘴角的笑紋一直蕩入眼底,“那這是什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滑開手機屏幕,我好奇的走過去,尼瑪,怪不得許皓辰說的那麼篤定,人家有著鐵錚錚不可辯駁的證據啊。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微信朋友圈裏趙雨薇發的照片,照片裏我在毫無形象的吃著生蠔,趙雨薇在優雅的拿著湯匙喝湯。
趙雨薇已經不是第一次閨蜜變損友了,這樣的照片發出來,不明擺著我在欺負孕婦嗎,我吃肉,她喝湯。
最重要的,我的謊言被許皓辰拆穿了。
坑姐啊。
“你下午去雨薇家吃生蠔嗎?”許皓辰眉梢輕揚,“還是吃蝦?”
我隱忍著眸底的笑意,咬唇睨瞪他,“我吃魚不行嗎?”
我的話換來許皓辰的哈哈大笑,齊齊見我們在笑,也咯咯的傻笑著,要讓爸爸抱抱,我抱過齊齊,嘴裏念著“小叛徒。”將齊齊塞到了許皓辰的懷裏……
三個星期後,趙雨薇在醫院順產下一個男嬰,小名叫天天,和我兒子是兄弟名,取自“齊天大聖”。
齊齊,天天,多麼有愛的兩個名字啊,威武。
話說這樣大氣的名字還是我幫忙想的,我也不由佩服自己,我不愧是人才啊,呃,或許是裁縫的裁吧。
日子也就這樣日複一日的過著,許皓辰的身體依舊在恢複中,醫生說十月份有望站起來,許皓辰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從輪椅上起身了,我和老佛爺同時架著他,他也能勉強站兩秒鍾。可是每次都累的滿頭大汗。
每次我勸許皓辰不要逞強的時候,他總是說,“我自己的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顧我的妻兒。”
許皓辰說,“我的妻兒,任何人都不能欺負。”
我明白,是這次險些讓我喪命的車禍讓他在心裏更多了一份擔憂,更激發了他身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心。
8月中旬的一個下午,許皓辰的手機鈴聲響起,我幫他拿過一看是魏建承。
對這樣的狀態我已經習慣了,魏建承對他總是比對我親密,什麼事情總是先和他說,此時的我也明白,魏建承火眼金睛,他看的出來許皓辰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我何其有幸,一生被四個男人愛著,撫養我長大的爸爸,待我萬般寵溺的許皓辰,父愛如山的魏建承……救母救我的何博銘。
許皓辰在掛斷電話後,將手機遞到我的手裏,“給邱育楓打電話,讓他過來一下。”
看著許皓辰沉著的麵容,我明白了,魏建承成功的剔除了魏洪宇兄弟,我乖乖的電話打給邱育楓。
掛斷電話後,我問許皓辰,“爸爸那邊怎麼樣了?”
“承駿集團現在改名了,叫詩瑤集團。”許皓辰沉聲道。
詩瑤,魏詩儀,白沐瑤。
魏建承這是將他的兩個愛女揉進了他的事業裏,他的成功,他的天下,都屬於他的兩個女兒。
我鼻尖一陣泛酸,“爸爸給我的太多了。”
許皓辰朝我招手,我走過去,蹲在輪椅前,許皓辰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腹部,沙啞的嗓音拂過耳畔,“等我能站起來了,我就去看男科,我們再生個孩子,讓ta姓魏。”
看男科這個問題,我倒是想過,可是為了不讓他心裏難受,我從來沒有提起過,並且也沒有打算提起,我想順其自然,隻要我們相依相守,陪伴就是最長久的愛情。
心底氤氳的厚重情愫幻化成一層濃濃的水霧,我哽咽道,“謝謝你。”
我抹了一把眼淚,抬頭凝上他眸底的深邃,“你不要想太多,就算隻有齊齊一個也很好。”
許皓辰眸底的漩渦緊緊吸附著我,“我總要給你幸福啊,你才26歲。”
我的淚滑落臉頰,哽咽道,“老公,謝謝你。”
“傻瓜。”許皓辰寵溺道。
不多時,邱育楓來了,許皓辰和他商議了引出魏家兄弟的辦法。
這一次的魚餌,依然是我。
我聽的心潮澎湃,恨不能立馬拿著照妖鏡讓他們現出原形,無奈我能力有限,隻能乖乖聽許皓辰的話。
8月29日。
下午,公司有個比較重要的會議,我這個傀儡就又上陣了。
現在我也能裝模作樣的擺擺白董的架子了,重要的決策許皓辰決定了,我執行就是。
裝樣子也是一門學問,也要提前理得清各方麵的關係,參會人員,自然是公司全體高層。
會議結束的時候,我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了,“一起吃飯吧。”我看向邱育楓說道。
“行,正好我沒地方蹭飯呢。”邱育楓笑了笑。
他又轉頭邀請其他幾位副總一起,張副總是邱育楓的心腹,自然前往,郭景天借口有事情,說去不了,其他幾位副總也說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