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魁到劉禪那兒不久,劉讓很快得到了消息。書房中,劉讓坐在案桌前,臉色陰陽不定,雙眼忽明忽暗,心中不斷盤算著,則其麵前坐定著三人。
一位是方才從孫魁府上出來直奔此處的顧詹培,一位是五短身材,豆眼踏鼻,唇下稀拉的山羊胡,手拿旱煙,翹著腿,其貌不揚的老者,此人名叫古辛,古家家主古紳的四弟,也就是劉讓四姥爺,被古紳派來協助外孫。另一位則是身材消瘦,麵容蒼白且泛著血紅,呼吸短而促,伴隨著咳嗽,一幅癆病模樣。此人名叫孫涪旻,熟讀史書經文,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中通人事,是劉讓相當器重的幕僚。
四人一時沉默,空氣中彌漫著肅穆和憂慮。還是劉讓打破了這讓人略感壓抑的肅靜,一臉憂色道:“根據資料,那孫魁隻是邊境小村一名民夫,自小父母雙亡(資料已被趙旭作過手腳),就在一年前忽的帶領全村人做起了生意,且迅速發跡,快的不可思議。而父王原先隻是看重了他手中的一種煉鐵之法,讓柳胥銘親自跑了趟把他請來,可昨天不知為何忽的父王竟然讓他做了將軍,且一改平日作風,竟出兵勤王了,不知此中有何內情?”
顧詹培點頭道:“此人確實了得,我和他短短他談話中,發現此人熟知兵法,才思敏捷,且與柳胥銘關係密切,如今親自拜訪劉禪,擺明了支持他。真不知道這位傻子有什麼好的?”
孫涪旻若有所思,輕輕搖首道:“以屬下想來,此人定是甚得王爺賞識,或許已為王爺定下了逐鹿登鼎之策,才有如今王爺之舉。屬下所疑惑的是,到底何種策略讓王爺一改原定觀望的態度,出兵勤王?”
古辛顯然不愛這些拐彎抹角的事情,抽了口煙後,不耐道:“想這麼多幹什麼,就按我原先的辦法,做了那傻子劉禪,一切就太平了。”
劉讓聞言一臉苦笑,剛想駁斥古辛,但見孫涪旻點頭道:“也不失為辦法,如今雖說還不能肯定這孫魁是否真的投向劉禪,但與柳胥銘交好是肯定的,故定不會輕易投向我方。而今卻又給了我們千載難逢的機會,讓我們可一舉除掉此二人。”
劉讓一驚,隨即明白孫涪旻何意,喜道:“先生意思是,等一個月後在外…….?”說著看了一眼古辛。孫涪旻含笑點點頭。
此時顧詹培業已明白,低聲擔憂道:“
這恐怕會破壞王爺的大計,對三公子將來的大業亦是不利吧?”他們不得不考慮後果,如果為了王位之爭而損了劉璋的實力,對他們也得不償失。
劉讓也有所顧慮,不禁擔憂的望向孫涪旻,隻見孫涪旻笑道:“不需過慮,我們在大軍尚可退回前動手即可。到時王爺雖然有所懷疑,但無確鑿證據,也無可奈何我們。”
這時,古辛卻又道:“你們可別忘了還有劉煦那小子,這人功夫不小,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勝他,何況他通過師門,與不少的江湖勢力接觸,不要讓他得漁翁之利嘍。”
劉讓平日一向看不起這位庶出的,不得父親重視的大哥,很少與他往來,但也通過古家強大的情報係統,了解到劉煦經常與武林人士來往密切,仿佛還成立了一個組織,經常幹些不要本的買賣。
劉讓點頭笑著對古辛道:“四姥爺,這不是有你嗎,劉煦怎麼可能逃過您老的法眼,量他玩不出什麼花樣。”這句恭維話,聽得古辛相當受用,開心道:“那是,那是。”
孫涪旻插話道:“古老,關於劉讓和孫魁的事,為了防止另生枝節,到時還得麻煩您親自跑趟。”
古辛雖然功夫了得,但在古家地位不高,很少有說得上話的時候,如今到了劉讓處,受到劉讓的禮重,讓他想當滿足,做起事來亦是相當賣力,點首道:“包在我身上。”
此時,孫魁已經出了劉禪府,見王寶貴手捧著一堆古玩字畫,不由感覺好笑,那劉禪為了討好孫魁硬是把這些東西送給他。這個劉禪,他是徹底了解了,一個智商偏低,卻說不上是個傻子,以現代的話了說是,弱智但又有完全民事責任的人。孫魁對劉璋有這樣一位繼承王位的兒子,感到背心發涼,當真如讓他掌權大唐,整個大唐變成如何真不可想象,同時為柳胥銘的迂腐不敢認同。
孫魁苦澀的坐在馬背上,思索著自己何去何從時,忽聞身後一聲嬌喝:“喂,喂,你給我站住。”
孫魁一愣,聲音有些耳熟,不由轉首望去,隻見一位女子一身粉色勁裝,包裹著玲瓏身體,滿臉含嗔,坐在白色小駒上,怒目看著他。身旁的王寶貴已經下馬,恭敬道:“奴才拜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