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敏方才發現劉璋臉色不對,再看孫魁更是對她麵露厭惡,而柳胥銘眼中也沒了平時容讓之色,透出些許怒色,頓時心中明白,自己鬧過頭了,但小姐脾性作祟,使得她依然不顧這些,看著已然發怒的劉璋,急躁道:“爹,你不能護著外人,他們都欺負我。”說著,眼眶中湧出了淚跡。
劉璋此時心中明白茲事體大,不可為了溺寵女兒,而不分青紅皂白開罪這兩位他頗為倚重的大臣,故寒著臉對劉敏道:“夠了,平日胡鬧就算了,今日竟然公然涉政,誹謗麵劾要員,要不是我是你父王,你十顆腦袋也保不住。來人,把小姐帶出去,沒有我命令,不得私放出王府半步。”這次劉璋動了真怒,對劉敏這猶如潑婦般表現大感失望,且平時也聽了不少有關她的蜚言,頓時覺得不可再次縱容。
劉敏問言,刹那間知道孫魁在父親的心中分量相當重,如今自己算是撞在鐵板上了,粉臉煞白,死咬著嘴唇,淚水刷的奪眶而出,嘶啞喊道:“爹,難道女兒在您心目中還沒有這個人重要嗎?”
劉璋看著這位平日疼愛的女兒,怎得今日如此不看場合,不知進退,不由蹙額道:“敏兒,你太讓父王失望了,你下去好好反省你今日表現。”然後對進來的兩位侍衛揮揮手,示意帶走,不再多言。
劉敏淚流雨下,但雙眼冒著怒火,盯視著孫魁,賭咒道:“孫魁,你莫要落在我手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怨恨之色,仿佛扒其皮,噬其肉方解心頭之恨。孫魁被看得不寒而栗,渾身不舒服,隻得苦笑作答。
劉敏見上前站在一旁,左右為難的侍衛,一抹淚,頓足罵道:“蠢貨,滾開點,本小姐自己會出去。”說著,快步奔出書房。
過了一會兒,柳胥銘咳嗽一聲,緩減一下尷尬氣氛,岔開道:“王爺,我已與孫將軍商量妥當,等孫將軍的人一到,即可開始煉製鋼鐵。”接著,侃侃述說相關細節。
劉璋顯然沒有真正細聽,背靠著椅子,仰頭閉目,等柳胥銘彙報完半天,也未見動靜,柳胥銘忍不住輕喚道:“王爺……王爺……”
劉璋這才回神,麵容有些黯淡,喟然一歎道:“胥銘、孫魁,讓你們看笑話了。”說罷,緩身站起,轉身踱步走到背後的一幅山水畫前,感滄道:“本王胸懷大誌,欲一展宏圖,指點江山,怎奈小家難平,時有顧慮啊!”他是對剛才劉敏這一鬧,聯想到了昨晚王寶貴密報孫魁遇刺之事,以他經驗怎會不知其中奧秘,故有如今的感慨。
因為劉敏之事由孫魁而起,不便多言,雖知何意但也隻是低頭沉默。柳胥銘知道這是劉璋家事,斟酌半天,方道:“王爺尚在壯年,身體亦是福康,不宜過早考慮百年之事。”
劉璋嗬嗬苦笑著轉身,看著柳胥銘道:“不是本王想考慮,隻是有人要讓本王考慮啊。”說著,略有深意的看著孫魁道:“看到孫將軍能夠安然站在本王麵前,本王大感慶幸,本王可對孫將軍保證,昨日之事不會再讓其發生。”
孫魁身子隱隱一震,心想:難道劉璋已經知道是誰要刺殺自己?麵上感激道:“謝王爺抬愛,屬下感激不盡。”此時,孫魁也是暗中頭痛不已,到這裏兩日,既發生有人刺殺他,而且與劉敏鬧翻。臨走時,劉敏怨毒的眼神,仿佛尚在眼前。頓時,沒有心情再與劉璋商討要事,故孫魁道:“王爺,如沒有什麼事,屬下告退了。”
劉璋此時被女兒一鬧,也是意味索然,點頭道:“軍隊今日可集結完畢,你明日即可上任。其他無事,回吧。”孫魁見柳胥銘並無走意,隻得獨自作揖告退。
第二日一早,劉禪與顧詹培一起來到孫魁府上。孫魁見劉禪和顧詹培二人一身戎裝,知是要與他這個主帥一起偕同檢閱軍隊。劉璋更是滿臉興奮,激動地聲音發顫道:“大哥,你看小弟這身打扮如何,是否威武?”孫魁仔細打量這位身形瘦弱的二公子,隻見其頭戴將軍盔,身穿金線鱗甲,腰佩寶劍,足蹬高靴,雖然合身,但不輕的重量壓得他背屈腳飄,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