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魁原是杭州人士,對西湖的美麗有著切身體會,否則他怎會記得這首詩,聞言麵露思鄉之色,感懷道:“是的,很美,許多人把那裏比作人間天堂?”
由於劉敏在其身後,未見孫魁麵色,故新奇向往道:“真的有這麼美,那我定要去看看,到時你可得為我帶路。”孫魁隻得再次不語了。
劉敏小孩心性,左一想右一問的,這時忽的想起孫魁是被她老爹請來的,不由問道:“你被我爹叫來做什麼的?”
孫魁沒有回頭,隨口自嘲道:“王爺給了在下一個將軍職位,本想威風威風,可沒想到如今這將軍是牽馬將軍。”說罷,還故意深深一歎。
劉敏一詫,沒有想到孫魁現在是將軍身份,隨即想到讓父親知道他的將軍作了自己的馬奴,那還得了,定是又一頓訓斥,前天的事劉璋還沒有完全消氣呢,不由一急,斥道:“你是將軍,你怎的不早說,你存心戲我?”
孫魁原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劉敏牽馬雖然窩囊,但也認了。但沒想劉敏如此刁難,不由也是火氣上湧,停步,轉身怒瞪劉敏,冷哼道:“小姐,您是覺得在下人善好欺,是嗎?別以為父親是王爺,就以為高人一等,胡來喝去,你看看整個城裏百姓見了你什麼表情,為什麼要退避三舍,那是厭惡,那是我惹不起躲得起表情,別自作多情以為別人是敬重你。”說罷,一臉不屑的轉身,繼續牽馬往王府走去。
劉敏自出生以來,被眾人眾星捧月般撫養長大,劉璋偶爾訓斥,亦是點到即止,從未受過如此連諷帶罵的境況,頓時粉臉煞白,矯軀微顫,眼淚在眼眶中不停打轉,皓齒咬著嘴唇,一把奪過韁繩,恨聲道:“好,你給我記著,本小姐要是繞了你,我劉字倒著寫。”說罷,猛揮馬鞭,絕塵而去。
孫魁沒有想到第二次與劉敏見麵,是這樣結束。他開始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莽撞,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還去得罪這位大小姐,這不是前麵的努力全白費了。他隻得苦笑的搖搖頭,回身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低頭想著心思,孫魁未成留意身邊之事,隻顧前行,忽的感覺有個黑影急衝而來,本能提氣閃避,但防來人失去重心摔倒,伸手想扳住那人肩膀。可未等他手觸及那人,忽感腹部有股強勁撞來,頓知遇襲,暗叫:不好。他趕忙收手,倉促運掌迎向那股強勁,隻聽“噗”的悶聲,孫魁“騰騰騰”連退三步,險些站定不住,摔倒在地上。待他穩定身形,定神想細看何人光天化日之下襲人,隻見那黑影已經順勢竄入小巷中逃匿了,地上留下了幾點血跡,顯然那人已經受傷。
孫魁見無望追上那人,不敢再作停留,匆匆趕回自己府邸,見王寶貴迎出,躬身道:“方才柳先生來過,久等大人不著,已經回去,並留話說,明日早上再來。”
孫魁頷首,道:“你隨我到書房,我有事問你。”王寶貴微微色變,但不語的跟在孫魁身後。
孫魁坐定,喝了口方才下人送上的綠茶後,覷眼看著眼前站著的王寶貴,道:“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王寶貴知道有些事不能再隱瞞,略微思忖後,忽得抱拳道:“屬下原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在大人到達這裏的前一天,被委派到這裏,故劉敏小姐認識在下。”
孫魁沒有想到王寶貴竟然是劉璋的貼身侍衛,且劉璋竟然安排如此細致,在他來到之前就能預先埋下暗子,要不是劉敏無意揭穿,他雖然懷疑王寶貴,但也不會想到他是如此重要的人物。轉念一想,他忽又覺得奇怪道:“既然如此,為何柳胥銘不認得你,難道他是故作不知?”
王寶貴麵露難色,猶豫半天,方才道:“柳先生確實不識在下,至於為何,恕在下不能告知。”
其實孫魁也不在乎王寶貴到底何種身份,他現在也是一心為劉璋早日完成大業,還大唐一個安定的環境,肅穆的點頭道:“既然不能說,我就不再過問。現在我已是王爺屬下,自會一心輔佐王爺,望你不要從中作梗,破壞王爺大事,可否?”
王寶貴再次作揖到地,恭謹道:“屬下明白,王爺現命屬下保護大人安全,屬下定會盡力辦差。”
此時,孫魁心中打量著是否要把今日遇襲之事告知王寶貴。在路上,他已經想過是誰可能襲擊他:在這裏,唯一和他直接起衝突隻有劉敏,可他剛與劉敏分手就遇襲,劉敏不可能動作如此迅速,可能性不大。劉璋也不太可能,自己未有出軌之事,且自己對他幫助很大。劉禪更是不可能,這樣做對他沒有好處。在利益衝突中,自己的出現,對誰造成的損害最大?劉讓,可他有這麼笨,明目張膽的惹禍上身?
孫魁拿捏不定,但他還是決定告知王寶貴,依靠劉璋來查辦此事,故道:“既然你是負責我的安全,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剛才已經受到暗人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