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說她後悔替洛克擋了一槍,而是想看看事到如今,他對孩子的態度,對自己的態度。顯然,林睿城的表現不是她想要的,話不投機半句多,金軒瑤抱著自己寒冷的雙臂,抬眸對林睿城說道:“我先走了。”
轉身拿起洛克替她從地上撿起來的傘,撐開,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
林睿城僵在那裏一動不動。天氣有些冷,她穿著黑尼大衣,應該不會太冷,但她纖瘦的身影卻在細雨中顯得非常的清冷。青石台階,單薄的身子在偶起的寒風中搖搖欲墜幾欲摔倒。
這次見麵的情況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想兩個人想好好聊聊的,卻是這樣短暫的就收場了。三年沒見麵了,難道她就沒話想對自己說嗎……
正當林睿城發愣出神的瞬間,視線中的身影突然歪倒在青石台階上。林睿城猛的一個激動,丟掉手裏的傘就快步衝了過去,一旁的洛克撿起地上的傘,也跟著跑了過去。
“痛!”金軒瑤臉色煞白,喃喃自語。
林睿城雙眉緊蹙,“痛?哪裏痛?哪裏不舒服?”剛剛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臉色這麼蒼白,額角還流著冷汗,手也涼得猶如冰塊。
問又問不出她哪裏痛,隻是一個勁的喊著痛,痛,急得林睿城大汗直冒。
“Sir,要不先送軒瑤去醫院吧,你看她好像很難受。”洛克替他們撐著傘,自己的肩膀已經停滿了雨水珠。
林睿城沉思一秒,看了眼山下停著的瑪莎拉蒂,從金軒瑤包裏拿出她的車鑰匙丟給洛克,“你幫她把車開回市區。”說完,將金軒瑤橫抱在懷裏,直往自己的車走。
蘭博基尼一路飛馳,金軒瑤蜷縮著座椅上,瑟瑟發抖,嘴裏一直嘟嚷著痛痛,還嘔吐了幾次。雖然什麼也沒嘔出來,但也把林睿城嚇得將車的速度提到極限,來不及去自己家的醫院了,直接去了西區一家比較小的醫院。
送進急診室後,林睿城才真正感覺到什麼是度秒如年,心急如焚他一個人都不認識,又不方便濫用權力,幾次想進急診室,都被護士給轟了出來。短短的十分鍾,他至少在這急診室門口留下了上千個腳印。
“誰是金軒瑤的家屬?”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在急診室門口喊道。
“我,我,我是。”林睿城高舉著手,像個上課積極回答老師問他的學生。
年輕女醫生一看到林睿城,眼睛亮著心光。她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呢,就像偶像劇裏的男主角。
“醫生,我是金軒瑤的家屬。”
正在做春夢的年輕女醫生舔了舔嘴角,醒了過來,“你是她什麼人啊?”
“我……”林睿城緩了那麼兩秒,“我是她丈夫。”
果然,好男人都讓狼給叼走了。“是這樣的,她痛經的情況我們已經幫她緩解了,但還有些問題需要進行檢查,我們已經把她送到三樓婦產科,你先去掛號繳費。”
“痛筋?她哪根筋痛?……婦產科能治療痛筋?”
唉,光有一張臉,沒有一顆心的男人果然讓人寒心,“你先去掛號繳費,一會我們再給你詳細的情況。”
年輕女醫生說完,將手裏的繳費單塞到林睿城手裏。藍色簾子一拉,將林睿城隔在外麵。沒有得到答案的林睿城木訥了幾秒後,轉身朝大廳掛號處走去。暈死啊,這十萬八千裏長的隊伍,等輪到他的時候,太陽都下班了。
從皮夾裏拿出一疊紅色的人民幣,自從認識金軒瑤後,他就喜歡在錢包裏放些人民幣。因為金軒瑤總是喜歡在街頭買點小零小碎的東西。
高大的身影站在大廳中央,手起紙飛,紅色紙張洋洋灑灑在醫院大廳飛落。
“快看啊,有錢撿啊!”
有人率先驚呼,跟著所有的人都一窩蜂的湧現錢飛落的地方。林睿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大步走向掛號處。
三樓婦產科,長長蜿蜒曲折的走廊,兩邊的藍色椅子上坐滿了年齡不等的男男女女。有些個陪懷孕的老婆來做產檢的男人體貼有加,畢恭畢敬的伺候在老婆;也有些個在林睿城看來毛都還沒長齊的男孩在走廊裏焦慮的來回踱步。人流室裏突然傳出淒厲的慘叫和呼喊,林睿城眉頭一皺,汗毛都豎起來。
“金軒瑤的家屬?”
走廊裏突然傳來護士長長的喊聲,林睿城抬眸看了過去,原來是在走廊另外一頭。
“號掛了嗎?費交了嗎?”
林睿城將手裏的單子遞給護士,護士看了眼,對林睿城說道:“進去吧,我們羅主任剛幫你太太檢查完。”
金軒瑤被說成是他的太太,林睿城心底有抑製不住的激動和竊喜,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樣。
羅主任看上去五十左右,挽著發髻,有些發福的身材穿著件白大褂,她正在辦公室裏洗手,聽見有人進來,隻是說了一句,“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