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駕車離開的洛克剛打開車門,他的後腰被人抱住,他回過身來將方拓爾抱在懷裏,也不顧這是不是公眾場合的兩人一陣狂吻,。
“萬事小心,要記住家裏還有你的老婆和女兒們。”
“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又是一陣不舍的激吻之後,洛克開著悍馬離開了醫院的停車場,方拓爾站在原地,眼淚朦朧,久久不想離開。
洛克帶著人來加拿大已經三天了,他試圖聯係以前與他共過事的人,都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更讓他驚慌的是,和Sir關係最好的李信石因辦事不利,藐視門主之罪,被關進了黑牢。
這樣的罪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內幕,更何況以李信石的為人,是不可能犯這種罪的,除非凱羅爾已經知道,上次是李信石以凱羅爾的名義騙取了杜奇文手裏的股份。
這種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交易,凱羅爾既不能公眾,又咽不下被騙的憤怒。唯有另外定下罪名,可是這樣一來,Sir在暗門的安危就變得不確定。
在多倫多又追尋了三天,洛克終於見到了直接效力於凱羅爾的芬迪醫生。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一家小小的咖店裏,芬迪的臉色很憔悴,看來這幾年她也過得不容易。
“凱羅爾給睿城打了針,關在秘密黑牢裏,你想見到他是不可能的。”芬迪抿了口苦澀的咖啡,幽幽地說著。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凱羅爾這次帶走Sir,到底是為了什麼?Sir已經不屬於暗門了。”
“不屬於暗門,那隻是你們自己的一廂情願,在暗門萬人信徒中,誰不知道睿城依舊是凱羅爾的接班人…….”
“那才是凱羅爾的一廂情願。”洛克憤恨的低吼著。
“洛克,你要明白,凱羅爾不是一般的人,他跟我們不一樣,他把那位置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還重要,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守著那個位置。沒錯,睿城是將自己的資料從暗門刪除,但是這件事凱羅爾並沒有公布出來,為什麼,因為他想讓睿城來坐那個位置。”
洛克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他跟著Sir的那一天起,他就沒少聽到凱羅爾對Sir義正言辭,慷慨激昂的教導和洗腦…….
‘城兒,你看,那是教父畢生的心血,將來你要替教父好好的守著……’
‘城兒,我這麼用心的栽培你,將來你要好好的報答才是。’
‘城兒,教父一直視你為親生兒子,隻有你才有資格在教父百年之後,替教父繼續坐著那個位置。’
……
“凱羅爾太自私了,他怎麼可以讓Sir做他的替代品。”洛克握緊拳頭,“那個門主的位置有什麼好的,他都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還不肯放過。”
“是啊,那個位置究竟有什麼魅力,讓他為之付出一生。”
芬迪撐著額頭,悲傷的眼眸看著玻璃窗上的雨珠。他已經坐在那個位置上二十年了,四大首席巫師都已經發話,他身上的蠱蟲最多再讓他活過一年,一年之後他將腸穿肚爛,身上的蠱蟲徹底將他吃掉。
從醫院回了南澳山,方拓爾一直在金軒瑤身邊陪著她,這期間洛克和她們通了幾次視頻電話,每次都‘暫時沒有任何消息,’每次她的心都會一顫一顫痛得發慌。
每到夜裏,金軒瑤就會瘋狂的想念林睿城,無數次在夢中,她都聽到了蹬蹬的腳步聲,林睿城推開臥室的門,幽暗的眼眸深情的看著她,溫柔的的對她說:“老婆,我回來了…….”
可是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空無一人,隻有被自己的眼淚浸濕的枕頭。兩隻眼睛紅腫紅腫的,不知道是不是血脈相連的原因,肚子裏的孩子也翻來覆去的倒騰得相當厲害。
“兒子,你也在擔心爸爸是不是,爸爸生死未卜,你也睡不著覺是不是?我們該怎麼辦?兒子,媽媽該怎麼辦?嗚嗚……該怎麼辦?…….”
在樓梯口聽到斷斷續續的哭聲,方拓爾加急步伐往金軒瑤的臥室走去,剛剛洛克又打電話回來了,見她好不容易才睡著,就沒在叫醒她,不知道洛克這次發回來的消息對她來說,是好還是壞?
方拓爾推開門,就看著金軒瑤蜷縮在床上,痛哭得全身抽搐。
“拓爾姐,我肚子痛……”
方拓爾渾身一震,雙腿發軟的跑到床邊。她絲質的白色睡褲上,有刺目的鮮血滲出。“怎麼會這樣!軒瑤,你堅持住啊,我馬上叫醫生來,軒瑤!軒瑤……”
“姐,我錯了,我好害怕,我不要再失去寶寶,不要,姐,救救我,救救我……”
“別怕,醫生馬上就會來,你放鬆心情,會沒事的,寶寶會沒事的。”方拓爾發抖的雙手按著手機屏幕上的數字,淚水不停的模糊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