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林睿城,刻不容緩,也勢在必得。
位於艾伯塔以西的方向,遠遠望去,陡峭幽深的地層隨著大峽穀的迂回盤旋,縱橫交錯的巨大紅岩巍峨高聳,山壁陡峭猶如斧劈刀削,而一個轉角,突來的寬闊平坦地勢狠狠的衝擊著人的視覺。
峽穀深處,兩座半圓形的宏大城堡幽黑陰森,四麵八方無數紅色激光線來回巡視,猶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這陰冷得瘮人的城堡籠罩著
南邊城堡的最深處,一間密不透風且明亮如晝的房間,林睿城的四肢被鐵鏈禁錮在一張鐵床上,額角流出的鮮血已經在他蒼白的臉上幹涸,但這並不影響他原有的俊朗容顏,相反平添了幾分詭異的邪魅。
“把門打開。”陰冷的聲音響起。
“是。”守在房間門口的武甲護衛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凱羅爾走進房間,蒼白如紙的臉上,那雙灰白的眼眸有著滿意的微笑。
“城兒,我的好兒子,今天過得好嗎?為父來看你了,順便給你帶個好消息來,你的女人來了。是的,為父應允了,既然她是你最喜愛的女人,那麼為父答應你娶她就是了,隻要你乖乖的聽為父的話,好好的繼承為父的大業,你要什麼,為父都會給你。”
蒼白枯老的手指撫摸著林睿城的臉頰,撥開蓋著他眼睛的碎發,“城兒,再過三天,為父就把位置讓給你,如果可以,為父也不想離開那位置,但為父的身體老了,城兒,你知道嗎?當我聽說你也有孩子的時候,我就更加肯定隻有你才能繼承我的位置,將來你再把這個位置傳給你的兒子,我們這樣一代一代的,世世不息,光是想想,為父心裏都是滿足的……”
“你心裏滿足了,那你有想過睿城他願意嗎?”
芬迪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凱羅爾不悅的皺起眉頭,“你來幹什麼?出去!不要妨礙我和城兒說話。”
芬迪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浩冉,放棄吧,門主之位太殘忍了,蠱蟲毀了你的大半生,難道你忍心讓睿城也像你這樣每日喝人血?”
“哼!”凱羅爾冷哼,“就算我不坐這個位置,也還有其他人坐,既然別人都不怕蠱蟲,我的城兒又有什麼不能忍受的。他是人中龍鳳,一條蠱蟲在身體裏,那是榮譽的象征。”
這還是當年那個風華絕代,讓她不折手段的想要擁有的男人嗎?他對權利的貪婪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了。
“如果白雲還在…….”
聽到白雲這兩個字,凱羅爾就渾身一凜。
“如果白雲還在,你會不會為了她,放下那個位置。”
灰白的眼眸微微一縮,沒有任何焦距。當年他在白雲和權利之間選擇了權利,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一定選擇……
“白雲算個什麼,她對我絲毫沒有影響。你現在終於知道了吧,當年你做的那些事有多愚蠢。”
是,是夠愚蠢的。
“白雲在我心裏一點位置都沒有,你卻嫉妒她,你知不知道你當時的樣子有多醜陋!”
“那麼,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你才要拒絕我一輩子?你就是怪我騙了白雲,你在這二十幾年裏對我冷言冷語?”芬迪淒楚的笑了笑,“凱羅爾,你承認一下你是愛著白雲,你會死麼?如果你對白雲的愛能大方的表現出來,或許我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瘋子。”凱羅爾剜了芬迪一眼。不是他不表現出來,而是他……沒資格。
他為了權利放棄了白雲,那麼他就要永遠的握著這個權利,永遠!
隻有這樣,他心裏裝白雲的位置才不會覺得空。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通報,“稟門主,他們已經到了峽穀口了。”
凱羅爾陰冷的扯了扯嘴角,“到峽穀口了?來得挺快的嘛。”
“是的,大概有三四十個人。”武甲護衛鏗鏘有力的說著。
“不自量力。”凱羅爾手負在背後,往房間外走去,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芬迪“你在做什麼嗎?”
正在偷偷觀察研究林睿城手腳腕上鐵鏈鎖的芬迪一驚,斂去心慌,“這地方我又能幹什麼。”
凱羅爾又走了回去,站在床邊,看著林睿城安靜的趟在上麵,枯幹的手指摸了摸林睿城的頭頂,“城兒,你的妻子和孩子都來了,很快,他們就可以目睹你登上門主之位的風采了。”
“門主,屬下還有發現。”門口又傳來了通報聲。
“說。”
“右邊的人今晚好像有行動……”
有行動?偏偏是今晚?
凱羅爾灰白的眼眸再次落在林睿城的臉上。“城兒,你放心,任誰都沒法阻擋你繼任門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