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如水,深邃濃黑,在這孤獨淒涼的嚴寒後麵,有人在甜蜜纏棉下苦苦求饒。
也有人捧著一盒泛著銀光的戒指獨自思念。
有人在對著一張被揉得發皺的紙心發呆。
有人在盤算著貝兒生日宴除了公布貝兒幹孫女身份外,是不是還可以在公布些什麼。
有人在看著自己的腿,考慮一直這樣坐輪椅有什麼意義。
有人不知疲倦的遊走在各個賭局上,企圖再用手中最後一枚籌碼為自己翻身。
早上,金軒瑤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就隻剩下她了,簡單的梳洗後下了樓,就看見金太龍和貝兒,還有狗蛋正在吃飯。
“早啊,兩個寶貝。”金軒鋒親了親兩個孩子的臉蛋,坐在餐椅上,“爸,早。”
“難得回家住一次,怎麼不多睡一會。權嫂,給大小姐準備午餐。”
“噗!”金軒瑤正在喝水,聽到午餐兩個字,滿腔的溫水一下子全噴了出來,灑了兩個孩子一臉。
“丫丫,水,丫丫,水……”已經會說幾個音的貝兒不停的指著餐桌上的紙巾。
“哎呦,我的寶貝,真是抱歉,媽媽幫你擦擦。”金軒瑤給孩子們擦掉臉上的水,眼眸還不忘瞥了眼牆壁上的時鍾,媽呀,都中午十二點半了,她昨晚到底是幾點睡的?
“爸,不好意思,睡過頭了。”金軒瑤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這都要怪林睿城,明知道不是在自己家裏,還把她弄得那麼慘。
金太龍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對了,睿城呢?”金軒瑤問道。
“他早上臨時有重要的事要去一下,就先離開了,走的時候讓我們都不要叫醒你。”
“哦。”金軒瑤應了一聲,心裏暖暖的。
權嫂端來了午餐,“大小姐,請用。”
“謝謝權嫂。”
“不用謝。”權嫂笑眯眯的說道,“大小姐,你在這個家裏啊就是不一樣,你看老爺和孩子們多開心。”
金軒瑤扯了扯嘴角,她知道權嫂的意思,爸爸早些年將公司交給哥哥後,一直過著思念媽媽的日子,後來家裏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曆經幾番生死。
人在經曆了生死之後,就特別期待活著的美好,當然,更重要的是身邊有親人陪伴。
權嫂端著托盤退了下去,金軒瑤邊吃飯邊看著一老兩小玩得不亦樂乎。
“爸,陳嫣呢?”昨晚不是聽說陳嫣每天白天都在陪爸爸麼。
“我讓陳嫣陪你哥哥去醫院做複健了。”
“就他們倆?”
“還有喬雪。”
“噗——”金軒瑤又被飯菜狠狠的嗆了一下,金太龍推了推金軒瑤麵前的水杯,示意她喝水。
金軒瑤抱著水杯一陣猛喝,金太龍又拍了拍她的被,幫她順氣。好半天,金軒瑤才緩過勁來。
“爸,你可真……”亂上添亂麼?
“怎麼了?原本是喬雪陪軒鋒去的,我看陳嫣也想去,我就讓他們三個人一起去了。”
“爸,你不知道你這樣……你這樣會讓場麵多別扭啊!”金軒瑤無語的歎了口氣。
金太龍愣了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軒瑤放下手裏的杯子,一臉正色,“爸,您沒看出來,我哥他不喜歡陳嫣麼?”
“看出來。”他還沒老眼昏花,而且他也年輕過。
“看出來了您還把他倆往一塊湊。”
“這不是想讓他們培養感情麼。”
“爸。”金軒瑤抿了抿唇,“為什麼你會選擇讓陳嫣來做我大嫂啊?”
“這不也是看著你五叔的麵子上麼。”金太龍凝凝眉頭,“你五叔這個人沒讀過書,就一身蠻力,打架爭地盤什麼的每次都衝在最前麵,後來我分了些金鑫的股份給他,也是看著他年輕的時候為金鑫付出了很多血和汗。但最後他把自己手上的股份賣給了杜奇文,一家人坐吃山空,不知道怎麼的又染上了賭癮,最後還想不通的跳樓,唉~~~~”
“杜奇文收購了五叔手上的股份?”金軒瑤有點不解,當年的事,她還沒參與其中,並不知道裏麵的內幕。
“原本是你哥哥想收回來的,結果你哥哥當時忙著星河灣的事,讓杜奇文搶先一步收了,當時杜奇文是打著你哥哥的名義手公司其他董事手上的股份,其實他真正勾結的是林睿城…..”
“咳咳。”金軒瑤微窘的清了清嗓子,上次在喀斯特的時候,林睿城說他並沒有殺周勝的父母,隻是強迫他們簽下了金鑫股份轉讓書,然後把他們留置在了非洲的兵工廠。
從那次事以後,金軒瑤大致知道當年的情況是,有一部分人是杜奇文打著金軒鋒的名義收到了股份,還有一部分人是林睿城采用了強製手段,逼迫他們交出了金鑫的股份。
那麼五叔手上的金鑫股份表麵上是杜奇文打著金軒鋒的名義收了,其實是杜奇文靠著林睿城的財力收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