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我還是大皇子,與其他兄弟一起去國子監,讀書禦馬。

可我知道,父皇隻是在做表麵功夫罷了。

他不想讓天下議論他寵妾滅妻,破壞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所以,他選擇粉飾太平。

至於這太平底下的我過得好不好,是死是活。

那不是他關心的事。

我成了宮中出了名的透明皇子,人人可欺。

所以當我發現,我與父皇互換了身體時。

我的第一反應不是恐懼,而是驚喜。

2

成為父皇的第三天夜裏。

我摟著他最鍾愛的韓貴妃進了殿內。

溫暖的床鋪用頂級蠶絲配著湘棉,鋪了厚厚幾層。

溫香軟玉在懷,細若無骨的臂膀搭在我肩頭。

一雙美目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我閉眼享受著韓貴妃的服侍,聽她用一口獨有的吳儂軟語說著討好我的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她哪裏想得到,眼前她的夫君早已經換人了。

外表是皇帝,內裏卻是她最看不起的大皇子。

我成為父皇這幾天,刻意冷落了韓貴妃。

以往她每日都要親自來養心殿送茶湯。

這幾日我卻閉門不見,隻差人告訴她我忙著批奏折。

她不明就裏,著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一會兒差人來說心口疼,一會兒又說頭疼。

就是這個女人,口蜜腹劍,用死纏爛打的白蓮花招式,讓母後一敗塗地。

我放下奏章,嘆了一口氣。

反正早晚都得死。

既然她非要先送上門來,那還是折磨折磨再死吧。

韓貴妃像一隻發情的老狐貍,動作輕柔地褪下衣物,整個身子貼在我身上。

「皇上……」手指劃過脊背,想要幫我褪去裏衣。

隻是她話還沒說完,殿外就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韓貴妃眼裏閃過一片狠戾,很快又被一貫的溫柔代替。

內侍匆匆來報,說大皇子在殿外,吵著要見皇上。

我看著內侍紅腫的臉龐,父皇身處高位,脾氣暴躁。

韓貴妃宮裏的人最是狗眼看人低。

我的好父皇,想必這幾天的日子不太好過吧。

我還沒說話,韓貴妃就搶在我前頭上著眼藥:「皇上,大皇子深夜闖進後宮,想必是有什麼要緊事的……」

好一個「深夜闖進後宮」。

後宮卯時落鎖,所有後妃不得外出。

這一個「闖」字,直接把「我」的罪名給定了。

我心裏冷笑,這十幾年來,韓貴妃想來沒少用這種方法給父皇上眼藥。

我起身上前將前來稟報的侍從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