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這一下關門,足足有兩個多月時間都不怎麼見人,除了去白府教白大小姐,幾乎就是宅在屋裏。
眨眼之間,已入了冬。
這兩個多月出奇的平靜,既沒有煩心事吵她,也沒有鬱煙迦樓什麼的出現過。
鬱煙一連消失兩個多月了,竹影都沒想起來過,隻是以為他回皇宮裏去了。
畢竟他這樣養尊處優的人,這窮鄉僻壤的怎麼過得下去?
等她再次出門時,天已下起了小雪。
花蝶最近總在屋裏讀書,也讀得入神,等他偶爾抬頭時,忽然見一個年輕姑娘從不遠踏著白雪緩緩走過。
她沒有撐傘,墨發挽起,一襲青黛色衣裳落染片片梅花,眉眼幽靜如畫,仿佛從竹林之中款步走出,一身的孤僻清靜。
花蝶呆了半晌。
這是誰人?
愣是看了好半天,才從那五官中依稀辨認出人來。
他手中的書險些跌落桌麵。
兩月不見,她怎麼忽然好看這麼多了?
等她無意中看過來時,那本就出挑的眉眼越發顯得勝似星辰,花蝶一時竟覺得耳尖發燙,下意識用書本擋住臉,把詩經硬生生念成了心經。
竹影鮮少照鏡,隻是知道原主身差,這幾個月來總在調養身子,加之她運功調息,身子恢複更快了,臉上不健康的蠟黃也就逐漸褪了下去,也不再瘦得那麼誇張了。
見到花蝶莫名別過了臉,她也沒多想,直接出了村口。
今日擺攤算卦。
這次擺攤算卦,總多了不少路人頻頻回頭來。
這兩月雖然擺攤次數不多,但因為回回準確,聲名也算是揚了出去。
白千雪知道她今日擺攤,也跟著來湊熱鬧了。
竹影幹什麼,她就跟著想看什麼,她看師父做任何事情,總覺得很有趣。
見竹影的攤子還是破破爛爛的,她還資助了一張桌子兩張凳子,她自己也好在竹影身邊坐著,不至於太過落魄。
“師父,今日生意可好啊?”
白千雪樂滋滋地坐在她旁邊,突然回頭時,“咦”了聲:“師父?”
竹影幾乎每日都教她武藝,白千雪也就每天都看著她,慢慢這麼看著看著,倒是沒有一下發覺她和往常不同來。
直到今日驟然回頭,見梅花樹底下她的側顏素淨如雪,一時晃了神,忍不住揉眼:
“師父,你今日....好像和幾個月前不一樣了。”
竹影還未細想她的話,前方有一抹紫影走至,低聲問:“先生就是嗚咽村那位占卜看相的麼?”
聽到她說話聲,竹影執筆手指一頓,抬起頭來。
來人身著紫衣長裙,外披黑色大氅,她頭戴鬥笠,麵上蒙著一塊紫紗,僅露出一雙微冷豔麗的眼睛。
白千雪鮮少見來問掛這副打扮的,不由好奇打量她。
竹影放下筆:“是我,姑娘想算什麼?”
這兩月來她不怎麼擺攤算卦,也是因為名聲大了不少,時不時有富貴人家主動找上她算卦,賺了小筆錢,所以也不急於街頭擺攤。
紫衣似乎不太願意靠近她的攤子,尤其見到她手指上染了墨水,眼底流露出絲縷嫌棄來,隨即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