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擦黑,鳳鸞春恩車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響,停在了北寧宮門前。
大太監瑞喜滿臉堆笑地請我上車。
自白天見過小宜子後,我的緊張感似乎消散了不少。
宮女為我洗浴時,不住地誇讚我肌膚白皙。
我竟羞澀起來,甚至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懷有幾分期待。
腦海中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些大膽至極的逾越畫麵,連我自己都覺得這般幻想實在大膽。
隨後,我被包裹得像個粽子般抬到了龍床之上,滿床明黃色的裝飾,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皇權。
“答應稍候,皇上還未處理完公務,很快就會過來。”
宮女恭敬而輕柔地說道。
我點頭回應,畢竟此刻也隻有頭能動彈。
我望著燭台緩緩燃盡,腦海中不斷回想起與小宜子相識的點點滴滴,身體也漸漸發熱。
雖說白天時我覺得我們之間進展過快,但想到自己身為皇上的妃子,侍寢乃是早晚之事,或許是我自己太過保守了吧。
想到這裏,我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內心竟可恥地萌生出一絲小小的期待。
然而,當燭台即將燃盡之際,簾子外麵終於傳來了腳步聲,隱約可見一個身形偉岸、身著明黃色衣袍的男子款步走來。
我下意識地用手抓緊了被子。
可就在這時,一名太監匆匆來報:“皇上,不好了,貴妃娘娘突發頭疾,疼得暈倒了!”
皇上遲疑片刻,便說道:“朕去看看。”
隨後,他便與太監揚長而去,再也沒有回來。
我就這樣在龍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我自己穿好衣服,回到了北寧宮。
回到北寧宮後,我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有失落,有疑惑,還有一絲莫名的酸楚。
人們往往都有這樣一種心理,原本不想要的東西,在說服自己接受之後,卻在最後關頭未能得到,便會莫名地產生一種不甘,以及強烈的想要得到的欲望。
玉秀見我回來,滿臉關切地迎了上來。
“小姐,這……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被荊念巧半路截胡了。”
我坐在榻上,思緒萬千。
本以為會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這讓我對未來更加迷茫。
皇上的突然離去,讓我覺得自己在這宮中仿佛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果然,消息傳得極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整個紫禁城都知曉了我的“事跡”。
按照慣例去給荊念巧請安時,我遭到了她的當麵嘲諷。
“哎呀,本宮忘了昨日是荊答應侍寢的日子,可偏偏頭疾犯了,這皇上擔心臣妾,便丟下荊答應過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李昭儀奉承道:“這怎麼能是娘娘的問題呢?明明是荊答應自己沒本事留住皇上,聽說皇上連簾子都沒拉開就走了呢!”
秦貴嬪用手帕捂著嘴輕笑:“那還是皇上寵愛貴妃娘娘,可不是什麼小貓小狗都能隨便爬上龍床的。”
其他嬪妃也麵帶嘲諷,竊竊私語。
要是放在以往,我對這些冷嘲熱諷完全不會放在心上,可如今不知怎的,隻覺得異常刺耳難耐,如坐針氈。
一個妃子開口道:“好了你們別說了,看我們荊答應都快哭了呢,第一次侍寢就被完整地送回來的,還真是頭一回聽說,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