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驚道:“那逸寧王豈不是危矣?”
我的心揪了起來。
夜深人靜,我悄悄走出營帳。果然,沒走多久就碰見那群災民。他們正不知該往何處去。
見到我之後,紛紛跪地:“感謝娘娘替我們說話,我們無以回報。”
我和玉秀拿出幹糧糕點給他們吃。
“你們應該沒有吃飯吧?先墊一下肚子。”
那人群中不乏有老人和小孩,看到糧食,眼睛發光。
“多謝娘娘,您真是觀音菩薩顯靈,心真善。”
我問長者:“如今雁北災情到底如何?”
長者歎口氣,道:“雁北本來是一片豐沃好地。可自從劉昌德上任以來,便借各種名目征收賦稅。我們村民苦不堪言,手裏根本剩不下餘糧。偏偏去年幹旱,顆粒無收。我們已經餓了大半年了,才想起這個法子,上京來告禦狀。”
我聽完心情沉重,說道:“為官不為民,還要搜刮民膏,簡直是畜牲!”
長者說道:“我看娘娘勢單力薄,在皇上麵前也說不上話,還是先保重自己吧!”
我有些感動,明明他們都自身難保了,還要關心我的處境。
我歎道:“可惜我不是男兒身,不能為你們做什麼。但我認識一位王爺,他有救濟天下之心。如果有機會,我希望他能解救你們。”
長者說道:“那固然甚好。”
我又問道:“你們離北境這樣近,可知那裏的狀況如何?”
長者搖搖頭:“北境就是北荒,地如其名。我們這裏都顆粒無收,更別說那裏了,隻會比我們更差。”
我心裏難受,眼淚卻不知不覺掉下來。
長者繼續說道:“聽說那裏正在打仗。有個鎮北將軍還有逸寧王,都是好人呐,可惜了。”
玉秀急道:“可惜什麼?你可不要咒我們家王爺!”
我啞聲說:“玉秀,我們回去吧。”
第二日一早,外麵便傳來吵鬧聲。不一會兒,一個太監過來通傳,讓我出來一趟。
我走出帳外,看見地麵上擺放著十幾具屍體,正是那十幾名刁民。他們麵色慘白,表情痛苦。
我嚇得身體往後猛縮,玉秀也尖叫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妹妹你不知道嗎?”抬頭看見荊念巧一臉興師問罪,我預感大事不好。
“啟稟皇上,本來這十幾名刁民領受皇恩後準備回去。誰知本應禁足的荊貴人卻偷偷跑出去給他們食物,活活將他們毒死。其心歹毒,令人害怕。”
我一臉震驚地看著李昭儀,氣衝到腦海:“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昨日明明是看他們沒有吃飯,給他們送的吃食,我怎麼會下毒?”
李昭儀冷哼一聲:“那誰知道呢?昨日荊貴人給他們食物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見了的。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容嬪道:“昨日荊貴人冒著被皇上處罰的風險也要為他們請命。為什麼會去毒害他們?這與理不合。”
秦貴嬪說道:“或許荊貴人隻是表麵看起來仁善而已。想要給皇上留下一個賢德的名聲,背地裏卻知人知麵不知心呢!”
我氣的渾身發抖。即使此前被幾番誣陷,我也沒有真的生氣。但此刻看著十幾條鮮活的生命瞬間成為屍體,我無法克製住我憤怒的情緒。
“你們都是衣冠禽獸!為了陷害我,十幾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被奪去。你們還有良心嗎?你們晚上睡得著覺嗎?”
我的眼睛充血一般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把她們看得渾身發毛。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