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灰影人走入時空門，在時空門關閉的瞬間，有隻素白的手丟出來一本東西。
正對著薇薇安扔的，她稍一勾手便接了個穩穩當當。
定睛一看，是陸鴉的日記。
右下角還寫了小小的懨歡二字。
鳳牧瞥了一眼，說道：“我會封鎖密黨其餘戰區，不過，一口吃不出胖子，你吞不下它們。”
“我可沒說要吞下它們。”薇薇安百感交集，麵上似是譏諷，又似無謂的假笑倒是不落，“我這算與虎謀皮？”
“各取所需罷了。”
話音剛落，兩人竟是同一時間離開這裏，回歸自己的大本營。
緊接著，地球上無數尖塔統一發射激光，掃描清理周邊時空。
這激光也用來昭告地球徹底被真序蓋亞收回囊中，閑雜人等速速退避。
薇薇安可沒有那個心情被激光打幾下，她直接回了天狼星戰區的主控室，手裏反複翻著日記本，卻遲遲不肯打開。
她在猶豫，在想陸鴉為什麼把日記扔給她。
“殿下，監控斷線……”操控台前的奧利維亞頻繁切換著線路。
“十三分鍾前對吧？陸鴉和鳳牧打起來了，末港正式接手地球，換遠程監控線路。”薇薇安頭也沒抬，手指摩擦著日記本的磁扣。
看？還是不看？
陸鴉的意思極有可能是讓她看，日記本裏應該記錄了重要事件，可是薇薇安感覺有點別扭……以及愧疚。
這是陸鴉的好意，像某種對她的特殊解釋，正因如此，她不敢看。
她欠陸鴉的，是她拖住了陸鴉，為了和鳳牧合作，害死了亂雲宗全員，親自送葬陸鴉為之深愛的過往。
“薇薇安，我這麼大一個活人你看不到嗎？”
纏在亞特蘭特身上的五十鈴雙骨由衷疑問，她這是被薇薇安給忽略了？！
旁邊的哈斯卡臉色陰沉，盯著五十鈴雙骨的目光就像一張血盆大口，隨時都能把她吞進嘴裏活活嚼爛骨肉。
——這混蛋玩意兒和殿下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可以直呼其名了？
再這樣下去，他這個親信位置恐怕難保！
不行，堅決不行！
五十鈴雙骨也非常堅決地忽略哈斯卡，這男人是有什麼毛病，每次都用這種要決生死的眼神看她，難道她以前真的把哈斯卡忽悠慘了？
這麼小心眼？
“看到了，懶得理你而已。”薇薇安抬起眼皮，淡淡道。
五十鈴雙骨頓時就感覺心髒被紮了個透心涼，含著熱淚摟緊了亞特蘭特。
這冰冷的人情社會，隻有單純的亞特蘭特能帶給她些許的安慰。
亞特蘭特：“……”
她放棄掙紮。
“殿下之前還保護我呢，眨眼間，人就變了啊。”五十鈴雙骨假情假意地抹眼淚，語氣悲戚，“最冷不過故人心，終是陌路難挽留……”
“從來沒在一條路上過。”哈斯卡突然幽聲說道，一記神經刀紮得五十鈴心尖拔涼，他心情倍兒好。
五十鈴雙骨：“……你老跟我不對付幹什麼，我招惹你了嗎？”
“可不敢讓您招惹我。”
“……”
這陰陽怪氣也太明顯了啊！
“你們聊，我先去歇會兒。”薇薇安回身推開休息室的門，步伐略虛，像踩不到實質，一看就知道在走神。
她關門的力道很輕，輕到依靠慣性，門才得以閉嚴。
哈斯卡詫異挑眉，這狀態可不對。
他鮮少看見薇薇安失魂落魄，記憶裏，薇薇安永遠是玩世不恭的態度。
對什麼事兒都不認真，就好像在消遣時光，積木塌了可以再搭，她從不為此失意沮喪。
今天這是怎麼了？
在場唯一知道實情的五十鈴雙骨嘴角扯出長長笑意，心情愉悅。
薇薇安輸了，她後悔了。
自古難過情關，這定律放在薇薇安身上同樣生效。
而且效果顯著。
在五十鈴雙骨的腦內資料庫裏，她推算，薇薇安很有可能從沒被愛過，所以她在麵對陸鴉這種異樣的偏愛時，第一反應是恐懼，作出和以前相同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