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獨清歎了口氣,說道,看來卓某隻能硬來了。廢話少說,想要人,問問我的鞭子。說完,從懷裏取出一條九節鞭,一招開門揖盜就向卓獨清攻去。在一旁的淩半夏本來在強自解穴,可越是急,內息越是亂,正是欲速則不達。這時見到兩位高手過招,索性不管自己,專心觀看。見到日先生使這招,不覺佩服。常言道,槍怕圓,鞭怕直。而日先生這招正暗合了這話,開門揖盜本是棍法中的一招,而日先生現在用鞭使了出來,其鞭之直,其勢之猛,即使是卓獨清,也是暗自歎服。見來勢猛惡,卓獨清不想硬接,退了一步。見他倒退,不待一招使老,又是一腳踢出,直送向小腹。卓獨清並不還擊,又是一退。說來也怪,日先生一味進攻,一招快似一招,而卓獨清往往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退無可退之時退開,就這樣,轉眼間,日先生連攻了九招,卓獨清也是退了九步。待到日先生第十招出,卻是和第三招一樣,這時,卓獨清不再退,搶上前去,不顧掃向自己脊背的鞭子。一扁擔攻向日先生腰間,雖是後發,卻是先至。顯然是要用自己的一條膀子來換取此陣的勝利。在一旁的淩半夏本來潛心解穴,殊不知欲速則不達,她越是著急,真氣越是不受控製,結果非但解穴無果,倒覺得周身越來越麻痹,心中氣苦,知道是太著急了,導致內息走入岔道。後來見到卓獨清上崖,再與日先生動手。心想二人都是當世高手,此等對決不可不看。於是幹脆不去想解穴的事情,將注意力放在正在激鬥的二人。初時見到二人一攻一守,攻的固然是厲若疾風,守的亦然是穩如泰山。不過淩半夏不禁感到奇怪,卓獨清的武功她是領教過的,不但不輸與日先生,更可以說在日先生之上,何以隻顧退守,不思進攻。忽然記起日先生口中的大哥,頓時明白了什麼。再見到卓獨清第十招後發先至,準備舍臂換贏,不覺大為感動,路過,她,與眼前這個老頭相識不過幾日,想起剛開始自己還不太待見他,不覺頗為慚愧。暗想此役之後,自己得留在這天台山上照料這老頭直到他身入黃土,以此報恩。
使不得,一旁傳來喊聲,正是重傷蘇醒的路過。
就在這將要一死一傷的緊要關頭,月光下,一道灰色殘影如疾風般卷入戰團,隻聽一聲慘叫,一條手臂赫然擺在了地上,再看卓獨清,肩頭已是血流如柱,麵色亦是慘如白紙。他雖傷不亂,忍著劇痛,揚起另一隻手,運指如風,諸穴盡點,總算止住了血。再看敵方,日先生卻安然站著原地,身旁已多出一個高瘦的灰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