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財產我不追究,青衣很是聰穎,隻要用功學幾年,不愁沒有前程,有了前程財產也就有了。我隻是想救救他母親。”
“這個有點兒難辦。”
“我朝是人治還是法治?”
“什麼人治法治……那個嘛,隻要能講出道理,還是人治。”燕博士先是糊塗,後是醒悟一些,還沒有明白這兩個詞的含義。當然,在這時[***]治是不大可能的,若是[***]治,張瓊就不當死,王全斌要死上千遍萬遍。但他知道宋九想什麼了,道:“九郎,莫急,畢家無外乎以為青衣手中有錢,多貪幾個錢。但這件事最好不要鬧大,到時候皆不大好說。”
“我懂,”宋九道。韓熙載給青衣披上了一層光亮的外衣,同時也披上了一些小麻煩。
“你對青衣說莫急,老夫回去問一問和州知州是誰,與誰親近,然後你去找那些衙內,到時候給一些錢,再加上當地知州出麵,相信畢家不得不將人交出來。”
“這是一個辦法。”
不難打聽,第二天燕博士就帶回消息,說和州馬知州原先做過石守信的書吏。
這就足夠了。
宋九將石保正找來,再次將情況一說。石保正怒道:“九郎,放心,我讓畢家連血帶肉一起吐出。”
“勿用,我給一百貫錢,事情從容解決就行了,不能多事,畢竟青衣是韓熙載的僮子。”宋九在心中說,人之貪財,豈不是很正常,象你父親,為了一點兒小錢,居然都拖欠民工錢。
“又給錢又占理,那更好辦了,”石保正打著包票。
青衣又要下跪,宋九將他扶起,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外麵在下著秋雨,不大,汪汪地落個不休,風吹起,刮起了道道雨幕,宋九似乎從雨幕裏看到那一葉扁舟,聽到那一行清唱。其實來到宋朝後,接觸的多,想得多,但越想越糊塗了。
送走石保正,宋九翻看史書。
數理化肯定解決不了流民問題,西下也是在所難免,宋九不會打算象湖南那樣細看了,至少在湖南還能看出一點,到巴蜀能看出什麼?因此從史冊裏找各朝各代安置流民的方法。有的壞,有的好,可放在當時是好辦法,若是自自己嘴中出來,又放在巴蜀,可能會添更大的亂子,不如不說。
正在他想安置流民的辦法時,流民來了。
黃河危機重重,趙匡胤準備修古堤,議者看到國家財力困乏,一起反對。事實也不大好辦,就是花費了大量錢帛修古堤,那是多長,一千多裏路,並且也未必起作用。去年河決於東平縣,哪是在京東路,離京城還有一段距離,感受不到。然而今年更近了,隨著秋雨連綿,先是開封府西北陽武河決,接著開封府西邊的孟州水漲,淹沒了多處。澶鄆二州又報河決,整來一個四麵開花,並且離京城皆很近。
唯一的好處就是現在百姓不是那麼密集。
水害的地方多,還不至於造成幾十萬百姓流離失所,不過這次水禍影響也很大。趙匡胤下詔派兵士救濟堵缺口。可另一個問題接著而來。
究竟多少耕地被淹,不清楚,多少百姓受害,也不清楚。但在河中就能感到,受黃河水位影響,作為上遊的汴水水位也在暴漲。官府組織了百姓在汴水兩邊抗汛,看到水位漸漸與汴堤相齊,於是用泥袋堵在河堤上。城中一部分百姓開始出現內澇,開封漕運發達,但最怕的就是內澇,下水道的廢水排不出去,整個城中都能迷蔓著一種難聞的味道。
工地是徹底停了。
廂兵調去堵黃河決口,救災。民夫要回家防汛,一部分民夫是農民,秋收也要到來了,必須要收割。好在河洲當時建設時,宋九就沒有怕花錢,將地勢抬得很高。汴水水位再高,對河洲沒有妨礙。
一片秋雨中,河洲上所剩的人不多了,隻有幾百人,維護以看管。
接著一批批衣衫襤褸的流民從四麵八方湧上京城。有的流民便湧到河中,看著這些流民,宋九心頭產生一個想法,先去找韓重贇。韓重贇也早跑回家中,不在工地上,宋九到韓家找到了韓重贇,先施一禮,坐下說道:“韓將軍,有一件大功,韓將軍願不願意受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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