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才怪?”楊昆玲嗔怒中還帶著一絲欣喜,愛上男人的女人全然忘我地享受愛情的甜蜜和快樂,從而失去了分辨現實和夢境的能力。她的夢裏全是你。她閉上眼,在夢中行走,她依靠愛和信任跟著你行走,這時,你就是她的光明和希望。
“保證,發誓。”朱博繼續鄭重的說道:“我絕不和別的女人有染,你要相信我,我來紐約可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嗯,這個我倒是相信。”林昆玲停頓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怎麼樣?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嗎?需不需要找些人手幫你,老爸認識很多黑道人物……”
“那倒不用。”朱博寬慰道:“又不是打打殺殺,隻是調查一些陳年舊事,你不用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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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拉著,室內一片昏暗,身著純白衣服的袁美珠呷著白蘭地,靜謐、詳和、安然停歇在她的臉上。電視屏幕上的男女主角,已經到了癲瘋的狀態。他們象兩條白花花的蛇,在互相糾纏、搏擊、嘶咬、呻吟、詛咒、淫笑……混成一曲瘋狂的性愛交響曲。
“兩條充滿yu望的蛇!”袁美珠淡淡的評價著兩位男女主角,按了下遙控器,關閉了屏幕。她常常把她和各種男人的zuo愛過程拍攝下來,然後在喜歡的時候播放出來下酒。
窗簾被拉開,充足的陽光立刻將房間照得一派空明。袁美珠抬起頭用夢一樣的目光掠過屋子中精美的家俱,忽然,她猛地掀翻了桌子。這聲音把寧靜砸得粉身碎骨,把空氣撕得七零八落。
一陣痛苦又愉快的感覺襲上了她的心頭,她的臉色更加平和,動作更加優雅地砸著屋中的一切東西。一樣一樣地砸,就象人類最初創造這些東西一樣,充滿憧憬、渴望和智慧,並帶著敬仰、堅強和忍耐。原來創造東西和毀滅東西一樣,都需要相同的心境、感悟和超脫的思想。
“啪!”一個價值幾萬元的花瓶被扔在了地上,發出一種悅耳的、超凡脫俗的聲音。袁美珠感覺到:她砸爛了花瓶所代表和象征的一切事物,從而把它們歸入了一個極至。
“哐啷!”,一台影碟機砰然落地,碎片四濺,同時發出耀眼的電火花。象星星隕落時造成的一種美妙而可怖的風景。袁美珠覺得這種極美的從有到無的消逝過程是對科學技術的最高評價,是科學智慧結晶的最有力的展現。
“砰砰…”靠牆的組合櫃被掀翻,裏麵琳琅滿目的裝飾品紛紛蹦出來,在各種各樣的餘音中魂銷香斷……
袁美珠越砸神態越平和,心裏越寧靜。她感到自己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為了這一刻,為了證明毀滅與創造是同樣崇高和神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