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博點了點頭,轉身向自己的汽車走去,這不是他不關心楊昆玲,而是在美國不論躺在哪家醫院的病房裏,無論病得多重,家人都是用不著來照顧的,也不要額外花錢請人陪護,因為醫院裏包攬了一切。幾乎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很敬業,要時時刻刻照顧著病人。醫生的工作忙得很,平均一個醫生要管八九個病人,甚至更多。護士的工作強度非常大,除了要配合醫生完成日常護理工作外,還得承擔為病人洗澡、換衣服之類的瑣碎工作,即使是一個擁有博士學位的護士,也要為病人取送便器,這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回到公寓,連燈也沒開,朱博將身體整個埋在沙發裏。窗簾沒拉上,月光如水般灑了進來。好半天,他才掏出手機,拔通了愛琳娜的電話……
夜色深沉,朱博站在樹林裏,望著遠處愛琳娜的別墅,那裏還有幾間房間有燈光透出。雖然愛琳娜在電話裏再次強調楊昆玲是出於意外,希望朱博不要胡思亂想,但朱博卻懷疑她在說謊,因為她的語氣和聲調是異樣的。他要當麵問個清楚,當然,他不想去正式求見,那樣愛琳娜可能會讓保鏢把他打發走,也可能還是那一套說詞。
朱博躲閃著來到圍牆之下,藏匿在陰影之中,仔細聽了聽裏麵的動靜,拋出一端有鉤子的繩子,鉤住了牆頭,迅速地向上爬去,快到牆頭時,他停了下來。牆頭上有著一圈一圈的鐵絲網,雖然沒有發出“滋滋”聲和爆出火花來,但他知道那是通上電的電網。
朱博又攀上了些距離,盡量使頭伸向前,而不碰到鐵絲網,他先是向圍牆裏扔了個東西。“呼”地一聲,在黑暗之中,有一條長大的黑影,竄了過來!朱博知道那是一頭受過訓練的大狼狗,如果剛才冒然落地,那頭大狼狗在如此突兀的情形之下竄過來,他應該是很難對付的。
朱博發出了手表裏的麻醉針,默默數了十下,然後迅速屈起了身子,將雙腳尖,踏住了牆頭,深吸了一口氣,蓄定了力道,他的身子突然彈了起來,等於是在半空之中,翻了一個空心筋鬥。越過了電網,他的身子迅速地向下落去,等到快要落地之際,才突然伸直了身子……
一切都很順利,開鎖,對朱博來說也並不困難,他用帶來的工具,捅開了一道門,閃身潛了進去。別墅裏靜悄悄的,他邊悄悄的走著,邊輕輕搖頭,這座別墅的保安措施對真正的高手來說太稀鬆了,可能那些保安公司的家夥還以為很嚴密呢!他直接來到了愛琳娜的房間,貼著門靜靜聽了片刻,再次捅開了門鎖……
愛琳娜從孩子們的房間走出來,兩個小家夥睡得很好,夢中還帶著微笑。她有些嫉妒,是的,是嫉妒,嫉妒他們無憂無慮的玩耍,無憂無慮的笑聲。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這裏隻有靜謐,自從詹森去世,這種靜謐陪伴了她一年多的時光,如果不是她足夠堅韌的話,她想她已經瘋了。
愛琳娜反手鎖上了房門,她最討厭自己的隱私被人侵犯。這是她的地盤,隔音條件非常好,在這裏她可以把堅強的偽裝剝下,象個無助的小女孩一樣縮在沙發裏或者床上,用低聲的哭泣來渲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