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立刻給芍藥使了個眼色，“芍藥，還不快帶這位公子上樓。”
芍藥在距離聶清歡一步之遠時停住腳步，聲音如山澗清泉，在心間流動。
“這位公子，請隨奴家來。”
聶清歡收起扇子，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掏出一個金子，扔給媽媽。
“給本公子上你們這最好的美酒佳肴，要是好了，本公子有賞。”
媽媽看見金子，兩眼冒光，連聲應好，隨即叮囑芍藥：“好好伺候這位少爺。”
聶清歡跟隨芍藥上樓。
這滿春樓一共四樓，一層是普通賓客玩鬧之地，二樓三樓則是廂房，這四樓便是用來接待有身份的人。
這滿春樓每年都會舉辦一場花魁比賽，除了花魁，比賽前五名姑娘將會是滿春樓力捧的姑娘。
而這四樓的六間廂房，則是根據花魁比賽勝者前六名姑娘的名字命名。
芍藥帶著聶清歡來到芍藥閣，進去之前，聶清歡微微瞥了一眼旁邊的牡丹閣。
進門之後，聶清歡一改剛剛滿臉懵懂的少年之態。
她先是將屋內陳設一一掃視，向裏走去，打開內門，可以看到街邊景色。
這通道與旁邊僅隔著一個屏風。
“這位少爺，您是想聽曲還是看舞？”
聶清歡隨意道：“不是說你的琴技是這樓中第一？那本少爺就聽聽，屬不屬實。”
“那請少爺稍等片刻，待奴家取琴來。”
“嗯，去吧。”
待芍藥走後，聶清歡靠近屏風，聽見旁邊有什麼敲打聲。
再聽時，聲音又消失不見，仿佛剛剛隻是她的錯覺。
聶清歡今日來的目的，就是這滿春樓的花魁牡丹。
這兩天她收集了五年前，和沙江關那場戰役有關的所有人和事。
她發現，五年前沙江關的七品關使楊誌在那場戰役結束後，突然被調入華京，成為如今華京的正五品校尉，負責護衛華京城門。
此人寒門出身，身無背景，短短時間，從邊關小官變成這華京五品官員，身後沒有人，傻子都不信。
聶清歡對此人調查一番，發現此人每月都要來這滿春樓幾次，而且次次都點名花魁牡丹。
今日便是楊誌這月最後一次來滿春樓的日子。
聶清歡如今沒有絲毫線索，隻能在這楊誌身上試上一試。
芍藥很快便放好古琴，將聶清歡喊了進去。
聶清歡進去後，看著芍藥，又看了看身後的屏風，於是道：“本少爺聽曲不喜歡這麼多人，這樣，本少爺坐在這屏風之後，你彈你的曲，本少爺沒喊停，你就不許停，聽清楚了嗎？”
芍藥靜靜坐在琴前，眸光低垂，輕聲應道：“奴家明白。”
待樓中丫鬟小廝將東西擺在屏風後時，聶清歡隨意仍了點銀錢，便讓他們都出去了，並叮囑：“沒有本少爺的吩咐，不要隨意來打擾本少爺和芍藥姑娘，否則小心本少爺一個不開心，掀了你這滿春樓！”
下人們得令，恭敬應和，隨即便轉身離去，隻留下聶清歡和芍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