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琴音悠揚,如高山流水之音,沁人心脾。
若不是聶清歡今日有要事在身,還真想坐下來好好聽一聽這般仙樂。
聶清歡先是搬來一個半人高的花瓶,放在自己坐的地方,有屏風遮擋,看不清這邊是人是物。
接著,聶清歡輕手輕腳走到屋外連廊,翻過格擋的屏風,來到牡丹閣。
進去之前,聶清歡從懷中掏出一個什麼東西,在臉上捏了捏,再轉過身來,赫然變成一個三十多歲中年男子,眉尾處有一個刀疤,一直連到發根。
聶清歡悄悄打開一個門縫,屋內隻有楊誌和牡丹兩人。
她正想用什麼辦法讓牡丹出去,緊接著,一位小丫鬟進來,在牡丹耳邊低語後,牡丹揮手讓小丫鬟出去,接著向半躺在榻上的楊誌行禮。
“楊老爺,奴家這邊新出一種果子,口味十分特別,奴家去取來,也好讓楊老爺品鑒品鑒。”
楊誌側躺著,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拿著酒杯,轉了轉,笑道:“倒是不知道牡丹姑娘這手也這般巧。”接著又壞笑地看了眼牡丹:“不過要是這果子不好吃,那可就要罰你了。”
牡丹抬手低笑:“好,您想怎麼罰都行。”
牡丹出去後,屋內隻剩楊誌一人。
正好如了聶清歡的意。
趁著楊誌閉著眼睛飲酒時,聶清歡快速溜進門。
轉瞬之間,就來到楊誌麵前。
楊誌聽到聲音,以為是牡丹,“剛出去,就回來了,是不是舍不得爺……”話還沒說完,楊誌就感覺脖間一涼。
一睜眼,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立在他麵前。
“你是誰?”
聶清歡拿著匕首的手向楊誌的脖頸靠近,頃刻間,血珠順著匕首滑落在楊誌衣衫上,一滴血在衣襟綻放。
“別動,要是敢出聲,下一秒你的人頭就落地!”
楊誌趕緊還沒喊出的聲音連忙收住,麵色慌張,“這位大俠,我們無冤無仇,有什麼話好好說。”
聶清歡不想跟這種人多廢話,直接問道:“五年前,沙江關,關於聶家軍的一切。”
剛剛還滿臉驚恐的楊誌,聽到沙江關,聶家軍這兩個字眼,立刻冷靜下來。
他壓住內心的恐懼,目光陰狠地看向聶清歡,“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楊誌確定,知道五年前那件事的人,早就被那人殺人滅口了。
眼前這個人如此陌生,難道是五年前的漏網之魚?
時間緊迫,聶清歡沒有過多時間浪費,她必須在牡丹回來之前,從楊誌口中掏出話來。
聶清歡用布料堵住楊誌的嘴,楊誌隻感覺眼前閃過一道光影,緊接著,一陣劇痛從右手傳到頭皮。
楊誌下意識地捂住斷掉食指的右手,蜷縮在榻上,用力翻滾,仿佛這樣能減輕痛苦。
聶清歡卻一隻腳踩住楊誌的左手,左手按住楊誌的頭,右手拿著匕首在楊誌臉上擦來擦去。
她取出塞在楊誌口中的布料,在楊誌痛的忍不住出聲前,抬起手,在嘴邊輕聲:“噓。”
“要是驚動其他人,斷的可就不止這一根手指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