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張嬤嬤想到什麼，隻見她猛然間泄了氣般，目光呆愣，無力地靠著牆。
聶清歡見狀，目的已經到了，她吩咐紅兒，“紅兒，去將人帶來吧。”
紅兒跺了跺腳，雖說稚子無辜，但張嬤嬤也著實可恨，她不想那麼容易就放過張嬤嬤。
“紅兒。”
聶清歡又喚了一聲，紅兒這才不情不願地出去。
沒一會，紅兒便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孩子進來。
兩個孩子一看見張嬤嬤，便鬆開紅兒的手，快速向張嬤嬤跑去。
“阿嬤，阿嬤。”
聽到熟悉的聲音，張嬤嬤緩緩低下頭，待看清楚兩人後，她忍不住將頭貼近，眼中淚水瞬間落下。
聶清歡給了紅兒一道眼神，紅兒這次沒有說話，隻是默默上前，將張嬤嬤口中的東西取出，再給她鬆綁。
看見自己兩個孫子，張嬤嬤此刻也反應過來了。
她將兩個孩子拉到自己身後，前所未有的冷靜，“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用孩子來威脅她，就以為她是那麼好拿捏。
親眼目睹江氏手段的紅兒見張嬤嬤這般對她家小姐，不等聶清歡開口，便擊潰了張嬤嬤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你這人真是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我家小姐，你這兩個孫子孫女，指不定現在在哪！”
“怎麼可能？”張嬤嬤還是不願相信，江氏會做這麼絕。
“怎麼不可能，你一出事，江氏便讓人把你的孫子孫女要趕出城去，這麼小的孩子，出了城，能不能活下去都不好說。”
江氏這是要趕盡殺絕。
這時張嬤嬤那大一點的孫子似乎明白一點，他的小手扯了扯張嬤嬤的袖子，“阿嬤，是這個姐姐救了我和妹妹，那些人趕我和妹妹，我們不走，他們還打我們。”
孫子都開口了，張嬤嬤還有什麼不好信的。
隻是她將事實全盤托出，聶家人肯定不會放過她，那她這兩個孫子怎麼辦？
聶清歡看出來張嬤嬤的顧慮，她適時開口：“張嬤嬤，隻要你能當麵作證，江氏那邊不用擔心，至於你，我會說服祖父放你一命，你的孫子孫女我也可以助他們入學堂，這樣你可放心？”
張嬤嬤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孫子，他們還小，她不能讓孩子因為她這個阿嬤毀掉前程。
“好，我答應你。”張嬤嬤終是應下，隨後她又不放心道：“希望大小姐說到做到，要是我發現大小姐是騙我的，就算是拚了我這條老命，我也不會放過。”
這點警告對聶清歡沒有絲毫威脅，她隻是淡淡道：“希望張嬤嬤你搞清楚，此刻求我放過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沒有張嬤嬤，還有其他人，她聶清歡從來不會打無準備的仗，隻是眼前的更省時省力而已。
“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想想，除了給我下毒，江氏還有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臨走前，聶清歡放下一句，“你和你兩個孫子就在這安心住著，衣食住行紅兒會安排好，沒有我的吩咐，你們最好別踏出這房門半步。”
張嬤嬤知道，她目前隻能相信聶清歡，她沒有退路了。
“您放心，既然已經答應了，那我一定會做到。”
走之前，聶清歡回頭看了看祖孫三人，怪不得這張嬤嬤能受江氏看中，也是有幾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