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叔,還不去備車!”找死啊,竟然知道那個姓李的是皇帝還這樣說,就不怕被殺頭。她板起臉,直接將人趕走。
雖然這裏是她的地盤,可伴君如伴虎,誰知那個叫李言緒的會不會因為這樣而找十萬大兵來將四季穀鏟平。
“是,姑娘。”接到姑娘不悅的信息。展叔恍然大悟,終於清楚自己剛才的話得嚴重性,為了避免姑娘難堪,他也隻能退下。
展叔出了門,正要將門關上的時候,忽地想起了什麼,回頭對霜鐵露齒一笑:“梅飛,記得常回來看我。”
“知道了,展叔。”霜鐵的語氣有一點點的無奈。這樣熱情的老人家還真讓人吃不消。
門終於關上了,廳內隻剩下三人。
“你們也累了,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起程,可好?我會讓小綠替你們準備房間。”說著,她的眼睛看向正在喝茶的李言緒,確定他並沒有將展叔的話放在心上才鬆了一口氣。雖然四季穀有能力對付十萬大兵,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寧願少一件事不如多一件事。
“謝謝春主子,我去幫展叔準備之後的幹糧。”霜鐵恭敬行了一個禮,然後準備退下。
“梅飛,你不去冬莊看看嗎?”
正欲開門的動作頓了一頓,卻並沒有回頭回答她的話,然後才開門離去。
一旁多為沉默的李言緒終於發現了一件事,為什麼他們都叫霜鐵梅飛,還有為什麼霜鐵認識四季穀裏的人。他當初遇見霜鐵秉著英雄莫問出路的原則,並未過問霜鐵的背景,可現在他滿腹的疑問。
“李公子可以去房間休息,但請不要在莊內亂走。”因為這裏太多專門對付夜賊的陷阱了。
春莊以賣花為生,所以莊內以女子居多,不可能要一些嬌滴滴的女子來夜巡,況且她一向不讚成夜巡。因為整晚的守夜沒得休息實在是太殘忍了。所以她才設下一些陷阱來防夜賊,好讓大家在夜裏都睡的安穩。因此,不清楚莊內結構的人很容易會命喪於此。
“可不可以問花姑娘一件事。”他對她剛才的話充耳不聞,隻想解決心裏的問題。
“李公子但說無妨。”她手捧茶杯,悠閑地喝了一口茶。
“為什麼你們叫霜鐵梅飛呢?”她是這樣叫,剛才的展叔也是這樣叫。
“他沒告訴你嗎?”她詫異地看向他。她以為梅飛已經全告訴他了,畢竟梅飛帶他來四季穀就表示兩人的交往匪淺。誰知,他竟然不知道!
“他要告訴我什麼?”霜鐵從不在他的麵前提起往事,不管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原來李公子並不知道。但如果公子想知道可以親自去問他。”梅飛不告訴他定有自己的理由,她從不多事也不好事,所以不能告訴他。
“他一定不會說。”他這句話說得絕對,因為知道霜鐵不談私事。
“李公子不必問我,因為我也不會說。”
“這樣啊,那我也不多問了。”生怕惹佳人不悅,他強忍滿腹疑問。
“李公子長途跋涉而來,想必一定累了。我命人帶你去休息。”她說得很貼心,但心裏卻想著將地窖裏的酒開窖。
“我還不累,姑娘不介意帶我到春莊四處看看吧。”他想了解她。
“當然不介意,李公子這邊請。”不介意才怪,可又不好當麵拒絕。畢竟人家是客,她也應盡一些地主之誼,否則回頭又要被展叔念了。
她帶他走出了傍花廳,在春莊裏左轉右回的。映入他眼裏的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有芍藥,牡丹,桂花等等,一片連接著一片將假山遮蔽。他想起她以賣花為生,這麼一大片的花,能將它們照顧得每一朵都嬌豔無比,一定很辛苦。
“姑娘是一莊之主,打理這麼大的莊很辛苦吧。”他憐惜地看向她。
“不辛苦。”因為有兩位管家,一位接待客人,一位負責打理花草。而她樂得清閑,偶爾采采花,釀釀酒,下下棋,一點也不辛苦。
“這麼大的莊姑娘一人打理又怎麼會不辛苦呢?”他手上有百官,可治理國家還是累得筋疲力盡。
“不勞李公子費心。”雖然他心係百姓,但請不要係到她的身上,因為她怕人煩。
“姑娘如果成親了就會多一個人幫忙。”他突然很在意她是否婚配。
“這句話真是說入我心坎了,我會記得李公子這個建議的。”要她成親?她又不是想不開。
“你可有意中人?”他著急地看向她。
“有。”是騙人的。她心裏補充。
“真的是這樣。”他喃喃自語。她這樣美的女子應早被別人定下了,他還哪有機會。如果他可以早些遇到她,或許可以在她未有意中人之前讓她進宮為妃與他相伴。可是她已經有意中人了!他雖心裏不舒服,但不想硬拆鴛鴦惹她討厭。他寧願看著她幸福也不想她討厭自己。
他心中想著,沒發現自己心中第一次有了這種想法。
“李公子,你累了嗎?”累了就快去休息,不要老妨礙她將酒開窖。
“不,我還想再走走。”想讓她在身邊陪著自己。讓他享受與她相處的時間。
“請這邊走。”那邊是亂心桃花園,進去了隻有死路一條。
“你的意中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心裏對自己說不介意,可還是不自禁問了出口。
“不錯。”以前來四季穀向她提親的人不計其數,可是聽到她說已有意中人則全部走人了,從沒有人還那麼細心問她關於意中人的事,這讓她一時之間怎樣回答。
“隻是不錯嗎?”他追問。
“溫柔。”這個詞是形容自己的。
“然後呢?”隻有溫柔大概入不了她的眼。
“細心。”這個詞還是形容自己的。
“還有呢?”隻是溫柔細心他也做得到。
“大方得體,愛花成癡,翩翩公子,舉世無雙。”煩不煩啊,她已經找不出詞來形容她的“意中人”了。
“這個人叫什麼名字。”形容得太完美了,令人懷疑是否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她皺眉,有些不耐,卻硬是在腦海裏想出了一個名字。
“他……他……他叫……叫……陽慕夏。”夏,你的名字先借我一用,回頭拿兩壇酒去報答你。
“陽慕夏?!”從名字上看應該是一個開朗、不拘小節、瀟灑的男子,不像她口中說的溫柔細心。
“對,太陽的陽,羨慕的慕,夏天的夏。”四季穀夏莊的主人。
“他家住在何方?”他回頭一定找時間看看這個叫陽慕夏的有什麼能耐。他就不信普通的男子能配得上她。
“四季穀內。”她好像會的得太快了,這不就擺明告訴他,她在說謊嗎!隻要他不知何時心血一起,問莊內的人她和夏的事就圓不了謊了。因為莊內的人都知道她與夏之間隻有一種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情。
這都要怪他,讓她一下子扯出了那麼多謊,想圓也不知道該從何圓起。
“四季穀?!”不就是這裏嗎?
“不是,李公子聽錯了。是蛇忌穀。”忌蛇的穀,不知是否存在。
“蛇忌穀?!”有那麼怪名字的穀嗎?
“對。”早知道不要把夏的名字說的那麼詳細,因為一樣是說破她謊言的一個線索。
“他在蛇忌穀做什麼的?”不會是山賊吧!如果是這樣他絕對不會讓她嫁過去。山賊心狠手辣,她這樣的一個弱女子又怎能在哪裏生存。
“一些生意。”還問?要不要問問她何時成親,打算生多少個孩子延續香火。
她受不了地看向他,她已經扯不出謊了。可他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注意到她的不耐。
“他對你可好?”心莫名的痛,他不想看她披著鳳冠嫁與他人。
“好。”因為沒有這個人,所以無從驗證是好還是不好。
“你們……”
“李公子,你是不是問太多了。”她先發製人地打斷了他的話。還問她真的要咬舌自盡了。
“抱歉。”他歉意一笑,繼續跟在她的後麵參觀春莊。
隻是他的心緒不在參觀春莊,而仍是圍繞在剛剛的對話中。她有意中人,而且那個她的意中人對她也很好,他們也將要成親了吧!想到這,他的心又苦又痛。活了三十年,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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