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見血封喉的毒鏢,這時她早就死了。
“身全放鬆……”那人叫,運指如飛,將她的空太陰、少陰、劂陰;足太陰、少陰、劂陰、陽明、少陽;心包、絡經的兩穴,迅速製止血液加速的流勢。
口中塞入一顆護心的丹九,她總算還能吞咽。
“你把人殺死了,但願我能替你搜出解藥。”那人一麵說。一麵將她抱起往牆根走去。
一名蒙麵人側衝而至,接近便分清敵我,一聲怪叫,刀光猝下。
抱著她的人身影疾轉,一閃便反而到了蒙麵人的身左,閃勢末止,腿已掃中了蒙麵人的背腰。
傳來了脊背的折斷聲,清晰入耳。
她知覺仍在,知道那人將她塞在院牆下的黑暗角落,拍了她兩下表示要她不可妄動,便轉身走了。
院子裏劍氣飛騰,刀光旋舞。
冷劍夫婦的一雙劍有如電掣雷轟,配合著夜遊神幾位同伴交叉搏擊,所經處波開浪裂。
這位宇內五大高手的第一人,不再逞英雄與對方公平拚博,旋走如飛,避實擊虛,威力似乎平空增加三倍。
不攻則已,劍一出必定有人非死即傷。
看了看院中的情勢,三十餘名蒙麵人已經死掉一半了,人多的優勢正迅速地消失。
一名蒙麵人接了遊僧一記橫掃千軍.手中劍被方便鏟震得向外蕩,連人帶劍斜震出了丈外。
那蒙麵人凶猛地向救了景姑娘的人衝了過來,不假思索地揮劍便拂。
劍過人影無蹤,一無阻滯,驚駭中收劍已來不及了,身形也一衝而過。背心,卻被一隻大手貼上了。
“去你的!”
喝聲入耳,背部如受雷殛,直挺挺加快前衝,衝過女飛衛的身側。
女飛衛反手就是一劍,貫人蒙麵人的右肋,這才發現自己所刺的人,完全沒有閃避的能力。
她已聽出了喝聲熟悉而又陌生,也發現發出喝聲的人赤手空拳,身影也有點熟悉。
她拔劍退走,退至乃夫冷劍身側,出其不意劍奔剛閃避
冷劍一劍急襲的蒙麵人,一擊便中。
她便把先前所發生的事忘了,又重新投入血醒刺鼻的鬥場。
二十餘名蒙麵人.都是內外兼修武功十分高明,而且狂野驃捍的腳色,其中又有暗器霸道的高手。
本來抱有必勝之念而來,料定這些俠義道拔尖的名宿,必定泥古不化堂堂正正拚搏,豈知料錯了,一步錯全盤皆輸。
十二位頂尖名宿舍棄了堂堂正正的拚搏方法,采用了聯手合擊,正反交叉的詭奇搏鬥術。
幾乎一個人發揮了三個人的力量,而且出手凶狠辛辣,混戰中威力發揮至極致.把這群蜂擁而來的蒙麵殺手,殺得七軍八落。
而且,有一個更可怕的人恰好加入。
殺人一萬,自損三幹,這十二位拔尖的高手名宿,也損失不輕。
當死得剩下了三個蒙麵人見機逃掉之後,冷劍幾個人站在屍堆中,他們全都有力盡的感覺。
二十九具屍體,有三分之一仍在血泊中作垂死的掙紮。
站立的隻有七個人,其中遊僧和電劍受傷不輕,但總算還能支撐。
紫霄散仙和一位朋友,重傷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另外兩位朋友,再也起不來了,背部被暗器擊中要害,死了。
所有的人皆渾身浴血,快到了油盡燈枯境地。
兩名侍女奔出,掌起燈協助眾人救死扶傷。
“女兒……”女飛衛這才發覺女兒不在場。
“夫人,小姐在……在這裏……”在牆腳找到景春鶯的侍女興奮地叫道:“小姐受了傷……”
女飛衛驚喜萬分奔到,心中賂寬。
景春鶯的疲倦雙目,似乎被燈光所吸引,不住眨動,神智逐漸恢複。
“女兒,怎樣了?”女飛衛扶起女兒的上身,同時檢查女兒的傷勢。
“毒鏢……”景春鶯吃力地說:“擦……擦傷……”
“我曾經聽到你的叫聲,隨即失去你的形影……”
“女兒被人所救……”
“誰?”
“晁淩風。”
“什麼?晁淩風?那人是晁淩風?哦!是他!”女飛衛恍然道:“難怪口音廝熟, 他……”
“他拿來解藥,女兒是……是再世為人……”
“咦!他呢?”
晃淩風躲在對麵的屋頂上,正悄悄退走。
五個人在小洪山鎮東麵的山腳,仔細搜查一棟農舍。
三進大農舍空聞無人,附近鬼影俱無。
五個人,代表了四種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