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波接受了應世昌的建議,改變戰略,盡量對醉漢的頭部進攻。果然畸形醉漢顯出慌亂的神態,便一個虛招立即跳出戰圈,忘命奔逃。
葛波想追,應世昌加以勸阻。
‘葛小姐——你往哪裏去?’應世昌問。
‘我正要往你家裏去,想不到在這裏就遇見你與那個畸形人物搏鬥,’葛波說,‘那家夥是強盜嗎?’
‘不像強盜。’應世昌將衝突的情形加以說明。
‘啊!那是故意尋釁,’葛波懊悔地說,‘他簡直要置你於死地,我們應該拿住他加以盤詰。’
‘我跟他動手時,絕沒想到他要殺我。’
‘你有沒有仇人呢?’
‘我與世無爭,何來仇人!’
‘那麼,這個畸形人物,就更可疑了。’葛波說。
‘是呀!十分可疑,可是想不出什麼緣故。’應世昌說。
他們兩人沿著人行道緩緩地踱著,交換尋訪楊麗雲母女的消息,兩人的結果相同,楊麗雲母女似泥牛入海一般地杳無影蹤。
‘我想你從今日起,應特別防備一切陰謀暗算,’葛波站在應世昌門口說,‘假使你有手槍,還是把手槍佩在身上,藉以自衛。’
翌日下什一時左右,應世昌在一家咖啡館裏,當他吃完什餐的時候,看見桌子玻璃底下壓著一張馬戲班的廣告:
卡卡龍馬戲班今日一時至五時,最後一場精彩表演,演畢即往南洋表演,重返無期,切勿錯過機會。
這廣告字句並未引起應世昌的注意,但字句下麵一幅大力士表演汽車過身的照片,使他興奮緊張起來,這大力士就是昨晚企圖置他於死地的矮闊畸形漢。
經過一整夜的思索,他認為昨晚矮闊畸形漢想加害於他與殺害盛碧華有密切的聯係性,找到這個畸形漢,也許就能找到殺害盛碧華的凶手與三件無價之寶。
他就在咖啡館中撥電話給殷鳳。
‘殷鳳小姐在家嗎?’
‘她出去了。’
‘你是誰?’
‘向遏——你是誰?’
‘應世昌——葛波小姐在家嗎?’
‘她也出去了。’
‘她們何時回來你知道嗎?’
‘不一定,也許就要回來了。’
應世昌恐怕錯過這一場馬戲表演,他就再也沒機會證實這畸形大力士是否即是昨晚企圖加害他的畸形醉漢。因此他加以考慮之後決定先往馬戲團去觀看動靜,然後再與殷鳳等斟酌采取適當的行動。雖然他一人前去,勢孤力單,但在大庭廣眾之間,決不致遭遇任何危險,而且他已佩了自衛手槍。
‘向遏姑娘——請你告訴殷、葛,兩位小姐,我有要緊之事先往卡卡龍馬戲團去觀看馬戲,倘若她們在五時以前回家,請她們速往馬戲團去。’應世昌掛斷了電話,匆匆走出咖啡館,往卡卡龍馬戲團去。
卡卡龍馬戲班在貝當路一個用竹籬圍護的廣場中演出。應世昌到達時,入口處擁擠非常,觀眾爭先恐後,擠在售標窗口購買門票。
竹籬上懸掛著巨幅白布黑字最後一場演出的廣告。這一幅演出廣告旁,懸掛著一塊木板貼著白紙的征聘通告,上麵寫著:
木馬戲班即日將往南洋各地表演,如有特殊技能適合馬戲場表演者,或七尺以上之長人及二尺以下之矮人,本班俱竭誠歡迎,將以重金禮聘,一切往返旅費俱由本班供給。請於每日上什九時至下什七時與本班經理高達誌先生接洽。卡卡龍馬戲班主持人霍蓬謹啟
應世昌看完了這征聘廣告,售票窗口已不十分擁擠,他漸漸挨近窗口購票。這時忽然有一個纖細的身影,似驚鴻一瞥般掠過他的眼簾,消失在馬戲觀眾之中。
售票職員告訴他,包廂正廳戲票都已售完,僅剩最高最後幾排散座戲票。應世昌目的並非要觀看馬戲,任何座位皆可,祗要能證實他所要證實的那個畸形大漢。
散座是用木板所建搭的看台。他的座位是在最高一級。看台上已坐滿了觀眾,他無法從看台正麵拾級而上。於是由場中職員領他至看台後麵,從一具臨時設置的竹梯爬上去。踞高臨下全場情況盡入眼底。這最廉價的座位,在應世昌是最佳的座位。
節目在一個用紅布圍成約八九丈直徑的圓場中演出。十多匹白馬在圈中疾駛,四個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