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寂靜的音樂室內。
帶著驚慌的悶哼聲響起,也不知道驚起了哪裏的鳥雀。
祝餘精致昂貴,擦得鋥亮的皮鞋踩在紀回言的肩膀上,鞋底硌得紀回言生疼。
憑借著微弱的光線,祝餘垂眸看著半跪在自己麵前,表情隱忍的紀回言。
難怪會有人對金錢,地位,權力如此著迷,原來高高在上的掌控別人的欲望,身體和靈魂的感覺是這樣的。
不同於淩虐帶來的低級趣味,此時靈魂深處都帶著狂妄的歡愉,沉欲的毒藥幾乎要將靈魂腐蝕。
“真是讓人興奮又惡心。”祝餘冷漠的想,燥熱想要毀滅一切的情緒逐漸冷卻,戰栗不安的靈魂逐漸平靜,周圍一切恢複正常。
祝餘大發慈悲的放過了紀回言。
他站起身,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瓶藥膏,仔細看著上麵的說明。
身後的紀回言盯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驀地,頭頂一亮,水晶燈的燈光投射下來,在他的下方投出一片黑沉的陰影。
“跪在地上很舒服嗎?”祝餘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他抬起頭撐著沙發站了起來,還沒站穩就被祝餘一把推倒在沙發上。
紀回言還沒反應過來身側的沙發往下壓了壓,祝餘坐在了旁邊。
“把手伸出來。”
祝餘堪稱好脾氣的繼續說,事實上他現在心情確實不錯,
紀回言還在猶豫,祝餘一把拽了過去。他擼起紀回言的袖子,看著昨天被發圈勒出來的猙獰傷痕。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但他沒有任何愧疚的心理。
他用手指挖了一塊藥膏塗抹在紀回言的傷痕上,冰涼的質地讓灼熱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紀回言沒想到祝餘會給他上藥。
因為太過於驚訝和突然,他連掙紮都忘記了。
祝餘塗抹得很仔細,姿勢很熟練,看上去不太像第一次是做這樣的事。
從紀回言的視角看祝餘,他甚至都能看清楚祝餘長長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視線再往下便是領口處裸露出來的精致鎖骨和被衣服遮擋若隱若現的紅痣。
紀回言看著那顆小痣,喉頭不由得滾動,他轉過頭不敢再看。
昨晚的夢境在腦海中愈發清晰。
他突然覺得冰涼的藥膏也變得灼熱起來,就像是要燒透他的皮膚和骨頭然後融入靈魂。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紀回言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不曾想祝餘竟然死死的抓住了他。
“紀回言,我之前說過什麼?”
祝餘抬眸看著他,漂亮的眸子裏倒映出狼狽慌張的紀回言。
看著紀回言驚慌得快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祝餘抬手指尖掃過他的眼角,最後寬恕了他的無禮和反抗行為。
他把藥遞給紀回言,就這麼看著紀回言慌亂的堪稱粗魯的抹著藥。
“明天有時間嗎?”祝餘的好心情依舊沒有被破壞,若是以前他會直接下令讓紀回言出來見他。
“要給鄰居阿姨的孩子補課。”
西川中學是私立的,周五下午和周末都不上課。
這裏的學生不需要爭分奪秒的搶分數,大多數的學生早就在小學時就規劃好了未來的路。
紀回言不一樣,他需要分數也需要錢,所以他會在周末給鄰居家的孩子補課換取微薄的生活費。
“明天十點到這裏來。”
祝餘說。
紀回言想要拒絕,可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
所以隻能順從的低頭。
手指上的藥膏被體溫融化觸感變得滑膩,祝餘兩指撚了撚,頗有些嫌棄的皺眉。
融化後的藥膏散發著馥鬱的藥香,熏得紀回言頭暈,他思維變得混沌,靈魂似乎也因此跌入虛幻的夢境,下一秒刺耳的手機兩聲將他拉回現實。
祝餘接了電話,是李文錦打過來的。
“阿餘,你在哪呢?回家了。”李文錦說,自己不過睡了一覺,醒來祝餘就不見了。
“在家睡覺,別吵。”祝餘靠著沙發打了個哈欠,說。
“你回家怎麼不跟我說!我送你回去。”李文錦百般不樂意,語氣都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