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回言從浴室走了出來，他跟祝餘身高差不多，穿他的衣服剛好合適。
“過來。”
祝餘招了招手。
紀回言站在原地呼吸慢慢變緩，隨後他快步來到祝餘麵前，在他麵前半跪著。
“餘少......”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粗糙得就像是紗布在水泥地上摩擦出來的聲音，他眼眸不再清透而是充滿陰霾，裏布滿血絲，眼下滿是青黑。
祝餘伸後指尖滑過他的臉，臉上的淤青和傷痕在洗了個澡之後變得更加恐怖猙獰，看起來很嚇人。
“說吧，什麼事。”
祝餘收回手，漫不經心的的詢問。他眼裏沒有任何情緒，紀回言淒慘的模樣沒有引起他任何憐憫之心。
聞言，紀回言快速而簡潔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他不敢浪費一個字，他怕祝餘會不耐煩然後拒絕他。
說完之後紀回言沒有再說話，隻是恭順的低著頭。
聽完紀回言說的話，祝餘將手機隨手丟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往前傾，雙手扶著膝蓋，歪著頭看著紀回言詢問。
“張庭打了你幾次？包括他喊人打的次數。”
少年的話依舊聽不出什麼情緒，雖然不明白祝餘為什麼問這個，但紀回言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祝餘的問題：“如果包括他讓別人動手的次數，一共是十六次。”
“十六次啊。”祝餘眼神變得幽深，語氣意味不明的複述了這個數字，話語尾音被他刻意拉長不僅沒有讓人覺得做作，反而讓人覺得脊背發涼。
祝餘依舊前傾著身體，手肘撐在腿上，掌心托著著下巴垂眸看著紀回言，他腳尖點著紀回言的手臂，歪著頭好奇的問。
“紀回言，我可以幫你，但是我能獲得什麼呢？”
他能給祝餘什麼呢？紀回言身體一僵。
祝餘什麼都不缺，生來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相貌出眾，家世顯赫 ，眾星捧月。他想要要星星別人絕不會給月亮。
他缺什麼呢？
他能給他什麼呢？
“你想要什麼？”
紀回言心思百轉千回最終問出口， 他很清楚這件事的主導權並不在自己手裏，目前的他還不具備跟祝餘談條件的資格也沒有這個資本。
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話，祝餘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隻是這笑意依舊沒有到達眼底。
“我想要一條狗，一條隨叫隨到，呼之即來喝之即去的狗，你能做到嗎？”
祝餘說，他的視線盯著紀回言，眼裏滿是興味和隱隱未被人察覺的瘋狂。
前期盡顯惡毒不留餘力的把主角踩到腳底下，踩到泥濘裏這才符合人設不是嗎？
黑暗的地獄裏垂下了一根銀白的泛著光的蜘蛛絲，於是匍匐在泥濘裏的鬼瘋了一樣的抓住，就算它隨時都會斷掉，也要牢牢地攥在手裏。
“我可以做到。”紀回言抓住祝餘的手，抓住了這根泛著銀光的蜘蛛絲。。
祝餘沒有去在意紀回言慌亂之下的冒犯，他隻是笑著看著紀回言握著抓著自己的那隻手，眼神如涼水一般一寸一寸的挪到他的身上，一點點附著在紀回言的身體上，骨頭上，最後纏上他的靈魂。
“我答應你的祈求。”祝餘宛若聆聽信徒願望的神父傲慢且大發慈悲的應允了紀回言的祈求。
在紀回言極具忍耐的眼神中，他伸出手撫摸著紀回言的修長，漂亮白皙的脖頸，微涼的指尖掃過對方的喉結。然後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放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紀回言
此時的紀回言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對方的蛇尾一點點纏上他的身軀，尖銳滴著毒液的牙齒就對著他的脖子，隻要他有任何不軌之心對方鋒利地牙齒就會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血管，將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