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睡了一覺後,便下樓坐在客廳無聊的看著電視,或者翻看過期的報紙和雜誌。她是無聊的打發時間,也是借此來等待。她在等唐展翼,她想找唐展翼談談。至於要談什麼,她還沒有理清頭緒。頭腦一片混亂,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很亂。
她和唐展翼是兩個世界的人,卻無意中闖入原本不屬於她的世界,隻是無意,卻改變了她的一生。她成為了唐展翼的女人,而且還是見不得光的女人。他以她是他的女人為由將她囚禁在他的身邊,囚禁她的人,囚禁她的心,囚禁她的一切。他說他愛她,她卻感受不到他的愛。她不愛他,卻必須待在他的身邊,她不愛他,卻又必須為他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
亂了,一切都亂了。她發現她找不到能夠說明唐展翼愛她的任何理由,沒有任何理由來說服自己唐展翼是愛她的。楚淩搖搖頭,暗笑自己的癡傻。她何必要知道唐展翼是否愛她呢?她根本就不需要唐展翼的愛,不是嗎?
是否需要是一回事,是與不是又是一回事。如果唐展翼愛她,那麼她不是更有理由說服自己心甘情願的待在唐展翼的身邊嗎?
其實愛是不需要理由的,有理由的愛是不真實的。愛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我愛你,而不愛你的理由卻有千萬個。
楚淩隨意的翻著報紙,無意中看到了一則消息。這則消息的主人公是被她刻意遺忘的人,平靜的心狂跳著,雙手緊抓著報紙。她在緊張,她在害怕,她能清楚的感覺她的雙手在顫抖著。她害怕看到關於他不好的消息,這樣她會良心不安的。不想看,不想理會,但心中卻好奇,渴望知道有關他的消息。
戴凡,你還好嗎?楚淩在心中呢喃著。她想知道她是否過得好,即使那是不好的消息,她也必須知道。畢竟當初是她害了他,如果當初她不是那麼的自私,戴凡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楚淩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握緊報紙的雙手慢慢鬆開,低下頭認真閱讀著那則消息,生怕錯看任何一個字。晶瑩剔透的淚水蓄滿眼眶,眼神閃鑠,淚水迷朦了她的雙眼。
她知道戴凡沒事了,他成功的將毒癮戒掉了。而且他離開了日本,離開了曾經擁有他們共同回憶的地方。他和他的助理DAVID一同去了法國。這算不算是一種新生,是否他已經放下她了。
楚淩擦了擦眼中的淚水,知道戴凡重新振作起來她很高興。終於,他走出了她的世界,他沒有因她而毀了屬於他自己輝煌的人生,他重新踏上屬於他自己的軌跡。
其實她和戴凡就像那幅畫中所描繪的,她是月亮,而戴凡是太陽。她和戴凡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初戀是讓人難以忘記的,而戴凡則是她的初戀。她對戴凡的愛早已在等待中磨光了,時間是向前走的,她的感情也在變化著。她更多的隻是在懷念戴凡,懷念她和戴凡在一起的時光。而在她最無助、茫然、痛苦的時候戴凡出現了,他是她惟一的浮木,所以她就理所當然的抓住了那惟一的浮木。
而她為了戴凡重新回到唐展翼身邊,隻是明白了她逃不開唐展翼的,她重新回到唐展翼的身邊,隻是不想連累戴凡。她根本就不愛戴凡,而卻自私的利用了戴凡對她的愛。她不想虧欠戴凡更多的債,她不能再要他那不求回報的付出,所以她選擇回到了唐展翼的身邊。這就是他和她的結局,最好的結局。
現在看來其實那次逃離是錯誤的決定,要是早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她和戴凡,在對的時間錯開,在錯的時間相遇,注定無緣。
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楚淩輕輕合上報紙,仿佛剛才看到的消息是無關緊要的。這裏有太多唐展翼的眼線,她不想讓唐展翼知道她看到有關戴凡的消息。要是被他知道,可能又要掀起一場暴風雨。
認真細想,好像每次唐展翼發怒都是因為她和別的男人有所牽扯,即使那在她看來是很平常的。
第一次她和管理花園的園丁聊天,他無情的占有了她第一次。在她為她的第一次而傷心哭泣的時候,她對他說被他占有比死了還難受,唐展翼便憤怒的帶她去天台,讓她在死和待在他身邊做一個選擇,她選擇了待在他身邊,唐展翼則溫柔的將她抱回房間。當唐展翼每次對她說她是他的時候,隻要她反對,唐展翼就會爆怒。而唐展翼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為了讓她承認她是他的。這是所謂的征服,還是真的出於愛。隻是他的愛,過於的霸道,他的愛是絕對的占有。是這樣的嗎?
楚淩在這一刻迷惘了,她不知道,心裏找不到任何答案。
楚淩搖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想那無解的問題。如果沒有答案,又何必一直苦惱呢。曾經看過一個女人為愛發瘋的女人,她一直問著她的愛人,“為什麼你不愛我?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我可以不要你也相同的回報給我,我隻要你愛我。愛上我,真的那麼難嗎?”
而男人一直沒有回答,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也很想愛她,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他也知道他應該愛她,但他的心就是沒有心動的感覺,不愛就是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