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寒。”
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薑傾月竟然感到有些生澀。恍然間想到,自己曆來都是叫他主公。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她的滔天殺意震動,隻有逍遙眼中閃爍著不確定的光彩。她似乎並不是要與二人相認……焦急的汗水布滿了他的額頭!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薑傾月深吸了一口氣,一片空白的腦子漸漸勾勒出自己想要的畫麵。她雖貿然出現,卻慌亂不知該說些什麼。等到所有的智慧完全被激發,她竟然柔柔地笑了一下。
這笑容,甚是熟悉……淩瀟寒思索著,一個月前天族宮殿見麵之前自己曾經……見過她麼?
薑傾月暗自舒了一口氣,心中苦笑道:相見卻不能相認,自己這是何苦呢?
吳乾和金焰等人看自己的目光已經有了一絲敵意。
“禮下今天,是代表一個,在你們的意識裏已經死去五年的,癡情女子而來。”這句話說得她自己差點流出眼淚。死去五年的癡情女子就在你們麵前,可她有一個心結,她不敢與你們相認,不敢投入你們的懷抱!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接著又說:“那女子為了讓禮下替她跑一趟,忍痛割愛,將神器流螢弓贈與禮下。”說著,她從儲物耳環中看似很隨意地取出了流螢。
神器現世,光華襯托得她猶如上天仙女一般聖潔。
淩瀟寒安靜了。彥柩哲也安靜著。然而兩個人狂跳不止的心髒,卻一點一點找回了當年的磅礴愛意,和無限的希望!那被認為死去五年的癡情女子,擁有流螢的女子,除了鍾離月,還能有誰?!
淚水,順著彥柩哲的臉滑下……淩瀟寒閉上眼睛,克製著自己想要衝過去逼問她的下落的衝動……
“她讓我轉告淩瀟寒一句話。”薑傾月不緊不慢地說著,心中的所有激動都化作平靜。一如五年中的心如死水。
淩瀟寒屏息聽著。
“她說……”薑傾月勾起唇角,冷豔萬分!:“淩瀟寒,你若敢娶格美莎,本少立刻去死!”
……薑傾月立刻低下頭,心中不知不覺感到好爽……嗬嗬,淩瀟寒你聽見了嗎?你若敢娶格美莎,本少,就立刻去死。
就在她低下頭來的時候,她用心念傳音對彥柩哲和淩瀟寒說:“她在逃避,因為她難以確定與你們的關係。天帝陛下,彥塔主,禮下知道她是深愛著二位的,二位也是深愛著她的。她想要知道,若她回來……”
淩瀟寒和彥柩哲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堅定。
淩瀟寒激動地說:“若她回來,我們怎樣都可以!我知道她的心意……請你一定轉告她!”
薑傾月低著頭,在劉海兒和流螢的光輝遮掩映照之下,流著淚……晶瑩的淚珠如短線珍珠一般撲簌簌落下,歡騰著砸在地上,激起一層細小的水花。他們……他們……這種感覺……很幸福……
“希望聽見這句話,她能夠下定決心回到你們的身邊”薑傾月開心地笑了起來,“嗬嗬。”
淩瀟寒看著薑傾月手中的流螢,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他淺皺濃眉,眼神激動而犀利,雙拳緊握,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格美莎愣愣地看著他,心中不知不覺有了一絲觸動。雖然他流血戰沙場,英武無人能擋,不惜生命不惜一切地完成著自己該做的事情,但是所有的大義,在他的眼中都不如她的一笑。
大殿安靜萬分,甚至聽得見淩瀟寒有些粗的呼吸聲。她沒死……她真的沒死!奇跡出現了……他眼中萬年不化的冰淩在此刻融成一汪深情的柔水。這是格美莎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如此溫柔的眼神!他是天帝,卻如死神一般,讓所有人的計劃都要重新考慮。他凜冽的氣息就是天帝的代名詞。然而此刻,他竟然很溫柔很溫柔,就像初戀之中的男生,為女友做的每一件小事所輕易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