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皇後(1 / 2)

後來我才從那些愛嚼舌根的小仙女口中,聽說了當日是個什麼情形。

小織籠穿的妖妖豔豔的堂而皇之的走到人家婚禮上,當著人家新娘子的麵對那水木說:“他究竟還要不要還他欠她的。”

我想著那情形便覺得小織籠真是個狠心的,我若是那新娘子一定得把她骨頭給拆了。

冷臉水木倒是買她的賬,放了手裏的紅繩便問小織籠想要他怎麼個還法。

小織籠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他的胸。

水木淡淡的問:“心髒?”

小織籠搖搖頭:“我對死人沒興趣。”

水木便笑了,利索的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胸腔裏,聽見哢嚓一聲脆響,便取了塊肋骨出來。

小織籠卻是笑著接過,那新娘子早已嚇跑了。

我聽著這個故事還是佩服小織籠,敢做敢放,終究比別的神仙勇敢。

當年小織籠的娘,也就是無量神君的結發妻,因為軟弱柔善被無量女君搶了夫君,後來被誣陷了些莫須有的罪名散盡仙力而亡。

據說幼年的水木是在那個時刻擲下了一塊讚成的牌子。而幼年的小織籠是眼睜睜的看著的。

小織籠從未向我提起過她經曆了些什麼,隻是我仍覺得自己平白得了爹爹這許多年的關懷已經足夠幸運。我流著哈喇子吃糖葫蘆的時候,她不知在怎樣任著性子給那弑母仇人端茶倒水呢。

這麼多年下來,她定是分分鍾恨著的,隻是她一直是個聰明人,知道有些事做不得。

以前莊遙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總是明裏暗裏的勸小織籠接受水木,那人雖然一張冷臉實在不太討人喜歡,可是我總是相信相互愛慕的兩個人就應該在一起,管它什麼新仇舊恨,有什麼能大過一個情字。

莊遙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娶了新媳婦時,我才曉得,不恨是比愛更困難的事。

這些年裏,自枝枝開始,我帶著恨意劃過的名字一個又一個,他並不是一個長情的人,雖然有時會帶著怒意找上門來,可眨眼功夫就又結了新歡。我既惱恨於他的薄情,又欣慰於他的薄情。

於是我也再不勸小織籠什麼話。

水木果不其然被除了司律之位,成為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神仙,也就有了大量的閑工夫和小織籠眉來眼去。

我覺得心裏很是刺的疼,偶爾去凡間散散心。

不得不說,他的國,治理的很好,與以前我們遊逛的凡間相比已經很是不同。

不知怎的轉著轉著竟然到了他的宮殿,連我自己都詫異自己這樣一個路癡怎麼隻來了一次便記住了這宮殿的位置。

我站在那裏望著氣派的石柱子走神,便有個侍女模樣的人過來福了福身子道:“娘娘請您進去喝杯茶。”

我想了想,還是跟她走進去。

莊遙果然不在。

那女子屈膝坐在榻上,見我進來便站起來相迎,笑的很是好看:“司命快請坐,今兒個正煩悶,聽見上仙來了,便趕快請進來聊聊家常,希望不至於太過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