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灰發老者全身都在哆嗦,再也沒有之前高高在上的樣子了,他甚至失去了禦空的能力,被迫落於地麵。
老頭子的這股氣勢他這輩子隻在一個他永遠無法企及的人身上看到過,那個人隻要跺一跺腳,這方世界就要抖上三抖,難道這眼前看似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可以和那位至強者媲美嗎?
“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啊。”
老頭子很是裝比的掏出一柄不知道從哪裏搞到手的破舊拂塵,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
拂塵看上去十分老舊,那些絲線早已全部變黃,但老頭子揮動拂塵,周身伴隨著無盡的異象,這個時候看上去真的就是一個得道高人。
“過去的名字與榮耀不提也罷,如今的我隻是一個艱難熬出來的老頭子而已。至於你嘛,看樣子應該知道這道觀的底細,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生事。不過既然知道它的來曆,居然還敢打它的注意,你這是嫌自己活得太久,找死嗎?”
灰發老者頓時誠惶誠恐,苦著臉道:“前輩饒命啊,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這裏是何地,更是不知道您老人家在此修煉啊,我這就離開,再也不踏進這裏半步,前輩饒命啊。”
老頭子一臉風輕雲淡,似乎真被欺騙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如果我不放你走那就太不近人情了,既然如此,那就放你離開吧,你快點滾吧,記住下不為例啊。”
陶古齊見狀欲言又止,他知道放虎歸山是大忌,老頭子不可能不知道,但為何放灰發老者離開。灰發老者雖然對付不了老頭子,但對付他還是很輕鬆的。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灰發老者滿臉驚喜,沒想到這位前輩真的這麼容易說話,就這樣放他離去。
“還不快滾?”
“是,晚輩這就離開。”灰發老者腳下升騰起雲朵,就欲轉身離開。
老頭子見狀,嘴角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隨即十分霸氣地吼道:“你沒聽清楚嗎?誰叫你飛了?我讓你滾。”
最後一個“滾”字一出,震破天上的雲彩,天地間頓時凝聚了幾乎無窮無盡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而這些殺氣在某種奇異的力量作用下居然逐漸顯現,由無到有,並且組合成一個血紅的“滾”字。這個字上麵凝聚了老頭子幾乎所有的殺氣,看到這個字就似乎看到了無數人頭落地,血流成河的場景。
這個“滾”字一出,天地間同時不斷回響著無數“滾,滾,滾”的聲音,將灰發老者嚇得一張老臉煞白的。傳聞中的千夫所指大概也就和這場景差不了多少吧。
“你!”
灰發老者刹那間明白了老頭子剛才壓根就是耍他玩呢,根本就是不想要他活著離開。
他想要調頭就跑,但老頭子身上不自覺散發出來的威壓將他給牢牢困住。現在的他別說逃離了,就是動用法力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殺氣凝結成的“滾”字突然散開,每一筆每一劃都化為一道最為鋒利的利刃,朝著他飛來。
哧哧哧
眨眼間,灰發老者毫無抵禦之力地被不斷盤旋的十餘道利刃切割數千次,每一次都狠狠切下一大塊肉,這簡直就是淩遲處死。
數千次來回切割後,那些利刃終於消散,但是灰發老者此刻也隻剩下一個骨架了。而且就連那骨架,此刻也在不停地化為一道道光雨散去。
就在陶古齊以為事情就會這樣了結的時候,老頭子冷冷一笑道:“居然在我麵前玩金蟬脫殼,要是讓你逃走了,老頭子我就不用混了,直接抹脖子自殺算了。”
隻見他伸出一隻手掌,然後狠狠往中心一握。
異變突起,消散的光雨再度出現,而且如同時間倒退一般。剛才骨架如何化為光雨,現在光雨就如何化為一具骨架,分毫不差。頭骨位置還有一個隱隱約約存在的人形光團。
“前輩真的要趕盡殺絕不成嗎?”人形光團中傳出一股波動。
而老頭子卻是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翻:“你是在說笑嗎?你妄圖奪取我宗祖地地脈,光是這一條罪狀就足以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更別說談論其他。而且不要以為老頭子老花眼了,這隻不過是你的一具化身而已,如果不是……我連你的真身也不會放過。”
如果不是後麵老頭子含糊其辭,顯然大有機密,不然憑借他今日表現出的殺伐果斷以及蓋世法力絕對不會放過灰發老者的真身。
老頭子說完那句話,不等灰發老者再度求饒,大手再次一捏,頭骨裏的那個人形光團突然破滅,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半空中唯有懸浮著一具散發白光的骨架,看上去極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