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尋不顧墨謹言的傲嬌,打了電話叫醫生過來給他導汙血。
如果那些汙血不放出來,會變壞。
醫生過來,桑尋是想陪著墨謹言在客廳裏導汙血的,可那枚空心針頭紮進他背上的血條時,烏黑的血像水一樣咚咚嗒嗒的流進杯子。
一串串冰刀子似的往人心上戳,看著特別心疼,桑尋覺得這樣的自己會給病人帶來壓力,轉身進了臥室。
墨謹言看著桑尋的離開的背影,眸中的光黯了一度……
後來他上床,以為這個女人睡著了,剛剛側躺,她卻回身一拳打在他的胸口,早已哭腫了眼睛,“你是豬嗎!爺爺會真的打你嗎!如果你躲了,他能追著你打嗎!他是你的親爺爺!他舉起棍子的時候你就該跑啊!”
他心上的弦被她說的話撞得顫顫有了回音,那種聲音透著幾分愉悅,他笑笑,“沒事,他總要出出氣的,都是我闖的禍,我該承擔的。”
桑尋本來已經調整好的情緒頓時又要崩了,爺爺說是謹言的基因有問題,不然不會流產,她今天也看了醫生給的報告單,診斷結果的確出在墨謹言身上。
胎兒先天性發育不全,無論發現得早晚都保不住,可是她不想把這些錯都往他身上推,這樣的結果會讓這個男人自卑吧?
她翻過這一篇,“那你是個病人!”
她依然凶,他始終溫柔,“我是男人,隻是皮外傷。”
這也叫皮外傷?“爺爺不怕打斷你的骨頭嗎?”
他又笑,“男人家,錚錚鐵骨,哪有那麼容易打斷?”
知道這男人她看不穿,無論如何他都會說沒事了,她吐了口氣,勾住他的脖子,低了聲,“以後不要再被打了。”
這次,他靜靜的低頭看她很久,看她的額麵,眉眼,鼻梁,爺爺這次打他是因為爺爺從未想過要和桑家做永遠的親家,全部的計劃都亂了。
他自己也沒料到會這樣,是該打的。
想著還有以後,他的嘴角有淺淺的彎翹,拇指壓過她的眉骨,“不會了,下次我們備孕,做好一切準備迎接她的到來,嗯,一定生個小公主先,你喜歡的……”
“……”本來不想說那些,可是他鄭重其事的樣子讓她覺得其實他比她還要受傷害,“好。”
***
桑尋在家養病一個星期後,醫療隊的醫生開始給她檢查身體,提出治療方案,每天會輸液。
其實功能就是排毒,跟墨謹言以前輸的液差不多,隻是少了營養液,因為桑尋不用節食。
但醫生給桑尋說的是新型抗癌藥品,很多專業英文名詞別說醫生說的速度快她根本聽不清楚,就算寫下來她可能也理解不了。
每天看著報紙,想了解關於賀無悔案子的進展,媒體卻沒有一點點風聲,網絡上也找不到,桑尋猜想,應該暫時沒事,否則鬱爺爺會通知她。
桑友明一定還在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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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桑尋早早的到了“雲上”吃晚飯,因為墨謹言說會早些下班。
可是太早了,餐廳裏除了她,隻有傭人。